他伸手替梨箬理了理散落在肩膀处,开出绚丽妖冶花朵的青丝。覆上了她柔软的脸颊,手腹轻轻划过那红色斑点,一下两下,竟都擦拭不去!难道,这是蛊毒的后遗症?
眸光倏然一暗,卿晟掩在袖袍中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就似他心中难掩的怒意。
“嗯,晚安。”梨箬轻轻颔首,素丽淡白的手掌心还轻握着卿晟衣袍的一角。
任由卿晟俯身在自己额间落下一吻,感觉到卿晟还在自己身边。梨箬便安心的瞌上眼眸沉沉睡去,她实在是困极了。能撑到这会儿和卿晟道句“晚安”,已经是极限了。
“卿晟,你知道么?每次入梦前的那一句晚安,其实是我在对你说一句密语。”梨箬巴眨着清澈幽亮的眸子,盯着卿晟好看的眼眸,轻声开口。
“哦?什么密语?”淡淡扯开一抹笑颜,卿晟垂眸看着窝在自己身侧的梨箬问着。
“是我爱你的意思,晚安连贯起来的发音,想不想我在说,我爱你呢?”低低的笑声在耳畔处响起,那微热的气息扫过卿晟的脖颈,带来一阵燥热的痒意。
低头看着扬着娇羞笑意的梨箬,卿晟一个翻身便将梨箬禁锢在自己身下。他的箬儿,是在对他表白。
那是成婚第二个夜晚,梨箬搂着自己的腰身,睡在自己身旁。她笑意嫣然如同春日投射下的第一缕暖阳,温暖而明媚。那时候,临睡前的她在自己耳边低声轻喃着“晚安”。而后,又笑意盈盈的窝在自己身旁说了这一段话。那晚,是他们相识以来,她的第一次告白。她低声浅笑,望着自己笑颜清丽嫣然,声音婉约清灵,她在对自己说“我爱你”。
卿晟唇角不自觉上扬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邪妄却又动人心魄。自己的衣袍还被梨箬轻握在手心,梨箬似乎一直都很缺乏安全感。即使现在的她再怎么强大,在自己面前却犹如当初一般,那么依赖信任自己。
他素白微冷的手还覆在梨箬熟睡的睡颜上,手腹轻轻划过梨箬紧闭的双眸,落在她眉角出那块徒生出来的红斑上。“箬儿,我说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会是我颜卿晟最宝贝的人。”
俯身帮梨箬盖好锦被,卿晟垂眸盯着呼吸均匀,睡颜恬静的梨箬良久。缓缓起身,卿晟眸光微微凛了起来。
出了南厢,月光已经暗淡了许多。
庭院里的血腥味已经淡了许多,就连遍布的尸体也已经被言我等人清理干净了。
抬头看了眼躲在乌云身后的朦月,卿晟墨染的瞳孔聚满了越来越多的冷凝。
“尊上,这事情我们就这样坐视不管么?那玉寒烟下蛊在皇妃身上,现下言我最担心的莫过于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言我倚在树干旁,看着拂袖落座在白玉椅上的卿晟,开口询问道。玉寒烟与自己跟在竹笙身旁度过了不少日子,她绝非纯善乖张之辈。下蛊之事最担心的就是她还在暗中留了一手!
“这后遗症怕是已经开始发作了。”卿晟冷邪的眸子骤然一沉,抬眼看着凝眉
沉思的白子宴,低声开口,“子宴,对于这“肃杀”所留下的症状你可有办法解开?或者,你可以断定那是不是蛊毒引起的后遗症?”
白子宴暗器绝顶,但是医术忍术也是不容小觑的。他比起天下第一神医的医术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古域这些邪乎的东西就不清楚了。
“后遗症发作了?”言我眉眼一挑,随即对花楠不满起来。这恶毒的女子就知道没存什么好心,当初就不应该轻易被颜寰之支开,让他给玉寒烟下了这命令!
“梨箬可是出什么事了?”冷俊如霜的陌雪抬眸淡淡的瞥了眼卿晟,面色也不善起来。若是梨箬出了什么事,他就算是死闯古域也定要玉寒烟陪葬。
“或许,得让我看看皇妃的症状才行。”白子宴托腮沉思,纯净的眼里涌起了淡淡的困惑。蛊毒?他得好好专研一下才行了。
“现在立即随本皇进去查看箬儿的症状,你们两人便先下去休息吧。”起身对白子宴吩咐着,眸光落在一旁的言我和陌雪身上。
“是,尊上。”言我扬着邪魅的笑意,痞痞的勾唇领旨。
卿晟微微颔首,便领着白子宴推门进了梨箬休息的寝殿。
言我皱着眉头,扯着一脸冷漠的陌雪率先离开了南厢。
临走时回头看了眼还亮着微弱灯火的里屋,言我终究是褪下了那副嬉皮笑脸。
宫主大人,你,没事吧?不过有尊上在的话,该是不会出事才对。敛下心中的担心,言我转身拉着陌雪离开了。
屋内点缀着淡淡的温馨。
一簇一簇的灯光温暖微亮的落在屋里。
白子宴微拧的眉心从进屋看到梨箬眼角处那块红色印记就一直没松开过,伸手为梨箬把完脉,好看的眉峰再次细致的皱着。停顿思虑了良久后,终是缓声开口。“一般来讲,皇妃身上的蛊毒应该是解除了才是。这莫名其妙的红色印记看上去怎么让人觉得诡异?不像什么过敏症状,也不是什么中毒现象。或许,这个印记不是皇妃中蛊的后遗症,也不是什么中毒症状。尊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