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去了吗?”刚刚和秦晔之的谈话结束,她心里还有些乱,而一回到病房里,就听见了萧哲说要离开,这样的话,让她的心里一阵失落,虽然她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是对这个男人有一种亲近感,就好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感觉到了一种友谊。
“嗯,因为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我似乎也不能帮上什么忙,所以希望你能够处理好这里的事情,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那对于我来说,或许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萧哲也明白这种摇摆不定的痛苦,因为他刚刚从中解脱出来,不能够把所有的心情都收拾好,一直在几个人的中间徘徊,看起来感觉像是脚踏两只船,其实其中的痛苦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刚刚解脱了,可是安宁却又重新陷了进去,而他所能给的忠告,也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嗯,那祝你一路顺风,反正,总是会分离的,虽然是知道必然,却还是很讨厌呢!”她笑笑,低下头去,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能够知道他未来一定会幸福也就够了。
在下午一点半的时候,那飞往法国的飞机,飞过了医院的头顶,也飞过了安宁的心。她,祝福萧哲,也祝福他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而她,却还在纠结和迷惘中。
法国。布德勒歌广场上,到处都是人山人海,这里有很多人都在看热闹,因为广场上聚集了很多人,有好多人在学跳探戈,这么多人,几乎都是站在广场上,伴随着音乐的响起,而自由舞动脚步的,看着人心里心生羡慕,好像都感觉到了心里的自由飞翔。
杰米瑞看着安闲,有些犹豫地又问了一遍,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但是白天忽然听见她说,想要离开这里,心里吓了一大跳,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才又问了一遍:
“你真的打算离开了吗?”
结果,所听到的答案,就是一个微笑而已。或许他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却明白了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就是想要离开这里,然后过新的生活。如果她真的能够完全相同,那他或许是祝福的。可现在的问题是,他不觉得她是真的想通了,感觉她好像是在开玩笑一样。或许只是又一次把自己给锁起来而已。
好不容易才从那个自我封闭的世界里出来,可是现在又要回到那个世界里去了,真是感觉到又难过又心痛。难以想象,他这样的人,都会产生如此心态。说出去,恐怕没有人会相信。
这个世界,总是这般,有这些事情,有那些事情,很多事情都是未知数,大家都不曾知晓。可是,不好的事情,总是要尽量避免尤其是对她不好的事情。
安闲指着那边广场上跳着探戈的男女老少,有些自嘲地笑笑:“你看,那些人中,有些都已经白发苍苍了,可是还是能够微笑着度过每一天,而我呢,即使还是满头黑发,还没有享受过人生,可是却要这么忧郁地度过余生吗?我不想整天以泪洗面。”
“你是真的想过新的生活,而不是在逃避吗?因为萧哲的关系,在逃避自己,逃避周围关心你的人,逃避一切现实?我觉得,与其在这里,不如还是回到故土去。”
杰米瑞说的是真心话,因为他不认为,安闲是真的摆脱了那些束缚,他觉得,在她的心里,还没有把自己给真正解放出来。
现在是下午五点,其实还没有到晚上,广场上依然很亮堂,能够看见散发着余晖的落日,在地平线上缓缓下落,这里,是天的边缘,是幸运的边境。
“不管心有多疲惫,家也是能够让心休息的最好的地方。”
安闲忽然不知怎么就流泪了,最近的眼泪真的很多,似乎怎么也流不干净似的。想起临走前,听见爸爸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一思及此,心有温暖,却也夹杂着酸涩。离开的这些日子,爸爸妈妈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爷爷也不知道身体如何。她真是个不孝的孩子,离开这么久,也没有给家里打过一次电话,没有写过一次信,就这么让他们担心着,受着折磨。
“啊,或许回去一趟也好,也许能解开心结也说不定。”
不管心里有多少苦衷,其实也只能埋藏在心中。只是,对于生养的父母来说,有什么比儿女的健康更重要呢?比儿女的幸福更重要呢?她从一开始不顾一切地选择了自己对象,选择了为他而放弃自己的全部青春年华,可这些,最总得到的,却只有一脸的泪水而已。如果真的能够知道,却原来,付出的和所得到的,其实不是成正比的。
所以,最终不管得到的是什么结局,都只能自己默默承受了,对于年迈的父母,不但没有好好体恤他们的心情,一开始没有事先打招呼的结婚,后来又是没有事先打招呼的离婚,所以这一切,其实都是不能真正做好心理准备的,可是他们却都无条件顺从了自己的心,相信着自己的女儿,不管做出蛇呢么决定,他们都坚决地站在自己的这一边。
“那么,怎么样呢?是今天订机票就走,还是休息到明天呢?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我的建议是,你最好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再走,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一切以身体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