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里到处都挤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统统都是人潮,且不说人了,就是那些豪车、名车,就能排成一溜儿,天还未亮的时候,已经渐渐有人开始过来了,从凌晨四点开始,到现在八点钟,这人不要太多哦。
夹在在其中的还有一些记者,真没想到,这里还能出现记者,让殡仪馆的同志吓了一跳,这来的人物是谁?竟能够这么大排场,不是商界巨鳄就是军界重要人物了吧。
小小一个殡仪馆,今天可就张脸了,黑白相间的屋子里,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光就这花圈的钱,恐怕就足够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销了,甚至有过之。
这是最顶级的殡仪馆,要求最好的服务和最完美的全套设施。来来往往的人,都是一脸严肃,偶尔也能看见不少交头接耳的,还有一些是趁着这个好机会,想要勾搭上司的,从中获利,今天来的人物,没有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自然要捧着领导的大腿,才能够一步步往上爬了。
外面的一些小老百姓,只觉得今天热闹异常,对里面发生的事情感到好奇,不住地伸长了脖子,想要知道里面吊唁的人是谁,哪哀歌阵阵,众人的吵闹声和哭泣声混杂在一起,外面的人见了,感觉倒不像是悲剧,反而有些喜剧感了。
不过,真的在哭的,是用心在掉眼泪的人,其实少之又少,哭的人中还要分为假哭和伪哭。不要以为这个是一样的,其实说起来,还大有讲究。假哭呢,是被钱所收买的,非要哭出来不可的,以此在赚取钱财的;但是伪哭就不一样了,假惺惺的小人,不过是为了能够让自己表现得更加有同情心而已,虚情假意的伪善。
在灵堂的中间,那边一群白衣的人,才真的是在落泪。最前面站着一个男人,他穿着简单的军装,这里的习俗,一般有人去了之后,都会先穿着白衣服的,当然也不排斥黑衣服,但因为这次多为军界人物,很多人也是穿着军装,直接表达敬重之意的。一身简单的军装,穿在他身上也好看得紧,五官并不精致,但是站在人群中,自有一番英气,还是醒目的。他一言不发,默默地站在那里,在众人的目光中,庄重而正式地举了个躬,行了礼,做完这个事情之后,他呆呆地看着那个巨幅遗照,神情有些恍惚,好像是不可置信,悲伤轻易地从他身上流泻了出来。
“诶,那人不是董委员长的儿子吗?他以前不是和这位有过矛盾吗?听说还是对手嘞。”
“诶呀,那是有钱人家的事情,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知道个什么,还是回家老老实实过日子的好,你看看,有钱有什么用,没命享受,一切都是空谈。”
“是啊,赚了大把的钱,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要去阴间受罪去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位啊,那时候可是家里的独苗呢,长得好看,又是个能干的,当然是很多人都盼着进了自家的,听说,那时候,董委员长也是急着想收进自家的,可是那位看不上眼,可董家的那根独苗却偏偏看对了眼,这不,才会今天出现啊!”
“哦!”“这样啊!”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边的人刚说的起劲,那边已经有另一个人过来了,“哟,你看看你看看,听说就是这个人,这个女人,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挺着个大肚子进来,也不知道这去的是不是肚子里这位的姐姐妹妹,若是,那可就好玩了,上流社会就是多这种‘家丑’,保不齐哪一天多出个儿子来,多出一个兄妹来。”
六个月的肚子的确已经显出了雏形,想要不知道都很难,那圆滚滚的肚子,在一堆人里也扎眼得很。只是那女人身后另有一个长相英俊,狂放不羁的男人,紧抿着嘴唇,很不悦地用身体挡住了四面八方冲着他怀里的女人射来的目光,那冰冷而霸气的强大气场,果真产生了作用,至少偶尔有目光,也不再是光明正大的了。
世事变迁,真的是一眨眼便是沧海桑田。当初争锋相对,你死我活的,闹得那么不顺心不如意,可是今天,在这里,所有过去有冤家路窄的,有仇有怨的,全部都在这里了。
先前那个男人分明是不认识这个大着肚子的女人的,但是显然是认识她身边的男人的,有些恍惚地点了点头,相互算是打过招呼了。
对于他,秦晔之不无同情,本来也可以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的一对,可是偏偏造化弄人,喜欢谁不好,偏要爱上老大。这份爱,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没有结局。
巨幅照片中,那张笑靥如花的脸,似乎在诉说着不悔的爱情,挥洒逝去的青春。
秦晔之扶着温馨站到一边休息,本来今天这个场合,是不该让她参加的,只是温馨坚持要来,死者已逝,不管过去有多少恩怨情仇,其实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能做的是,用一颗宽容的人,来包裹那些受伤的人,那些逝去的灵魂。也算是为肚子里的孩子积德吧。
过了一会儿,花美男也到了,做好了必要的形式之后,乖乖地站在一边。秦晔之环顾四周之后,轻声问道:“老大和小猪呢?”昨天晚上送了医院之后,他们三个一直在跟前,后来因为他家里有个孕妇,所以才“特别关照”,让他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