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大,今儿个我在这里,还要这么动刀动枪的,怎么,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呢!”明明是一场一触即发的生死搏杀,可却被这么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地化解了,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有些本事。
胖大海现在是被迷得神魂颠倒,眼前这位说什么就是什么看,哪里还有别的话,“干什么呢,都……都收起来,没看见我高兴着呢,今天不许见血!”
老大发话了,小弟们还有什么好说的,都坐下来吃吃喝喝了。
刀疤见没什么事情了,索性也不待在这里了,反正这里的人也不待见他。推开玻璃门,望着走廊尽头,他刚才待过的地方,现在彭宇衍和那个女孩子正在争执着什么,他刚刚认识的“朋友”似乎发怒了,看样子是没有说好,这里没地方可去,他或许可以离开这里走动走动。不过,那就是朋友了吗?他可不这么认为,只不过比其他人不讨厌一些吧。
温雅有些失眠,最近一段时间总是这样,一直睡不着,一旦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戴维那双水润的眼眸,湿润着,他的嘴唇微微蠕动,似乎要说些什么,可每次,她还没有等到他说什么,就已经惊醒了,她不敢听,戴维的表情,让她看见了,总觉得是在道别,说再见,她不要和他再见,即使在梦里,也不愿。强制性地不愿意睡去,时间久了,竟然变成了失眠,现在倒好,不需要去克制了,反正也睡不着,真的先想要睡觉的时候就服下一两粒的安眠药。
伸手看了看手表,还只有凌晨四点,她并没有和温馨他们一起住,本来好好的一对,她住进去倒有些像是电灯泡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她不愿看见那样温馨的画面,太过温馨甜蜜,太过美好,让她看了,心忍不住抽痛。她承认,她嫉妒了。
她在屏风大街上的一座高达的新房子的第三层上租了一间。坏境不错,虽然不是特别大,但是该有的设备都有,房东是一个胖胖的老太太,挺好相处的,因为儿子不在国内,所以就把房子租出去了,她把这些房子租给一些单身的女孩子,她是她的第一批房客,价钱也还公道。这里的住处,她没有告知任何人,即使是她的姐姐。
陆续有人搬进来了,这套房子对她一个人来说是大了些,不过两三个人一起住倒也不显得大了,有时候碰面了反而觉得有些拥挤。昨天又搬进来一个新的女孩子,年纪不大,十七八岁,长得挺清纯的,她一进来就一副要哭的样子,然后出去阳台打了电话,隔了太远听不清楚,隐隐约约好像听见她说什么“太大了,不需要这样的”之类的,温雅只把她当做离家想要独立的小女孩罢了。
地方倒是不大,不过相对一般人来说,这陈设也算是豪华而考究了,里面的家具配备都很齐全,一张金色的红木桌子,长方形的,可以容纳六个人一起吃饭。还有几张独脚桃花心木的小圆桌,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多桌子,也可能只是方便吧,在客厅的正中央顶端,还放着几盏仿制的佛罗伦萨青铜制品的锌制菱形的大烛台,不愧是儿子一直在国外的,这些东西看起来,连装修都是,略显欧洲风范。
她原本是趴着睡觉的,一般来说都会侧着睡,但她已经养成了习惯,虽然知道这样会压迫心脏,对心脏造成一定的负担,但这习惯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这是她的习惯,喜欢趴着睡,喜欢蒙着被子,把整个脸都埋进去。抬起头,虽然只有四点,但是还是有一束光从窗帘下面射了进来,照亮了卧室里的红木家具、锦缎套椅子和床上的帐子,锦缎的底色是红色的,有些鲜艳,不是她喜欢的风格,上面有大朵的牡丹,看样子,有些年代了,只是寄人篱下,也没有什么选择。看来是对面的建筑工队已经开始行动了,所以那个噪音又要开始了,虽然说只有几天,可还是忍不住想要抱怨几句。
反正已经醒来了,倒不如出去走走。这个时间,街上是没有人的。说来也奇怪,这里分明和那条名叫“不夜城”的街道相距不到一条街的距离,可是那边的热闹却完全没有影响到这边的安静。
“戴维!”她像是着了魔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前进,也不后退,站在原地,像是要验证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似的,所以狠狠地掐住了自己的胳膊,可是会痛,是不是说明,这不是梦?一步一步,没有快一秒,也没有慢一秒,正好是在最合适的时候,遇见了他。
“是你,真的是你?是你吗?是吗?”不知道是太高兴了还是怎么的,她说话有些语无伦次起来,至少他是没有听明白。
这个人是谁?他少得可怜的记忆里,只记得那么几个人,五个手指头都能够数过来了,说不定还不需要这么多,但是这个忽然叫住他,开始发呆的女孩子是谁?时间长了,刀疤有些不耐烦了,索性就不理她,转身就走。
谁知这个时候,她竟然不放手,好像是醒过来了似的,反身跑过来追上来,从他的身后,紧紧揪着他的衣服,不放手。“戴维,戴维!”这么叫着,眼泪忽然像是开了闸的水一样,哗啦啦地往下流着,难以遏制。
刀疤有些烦躁地想要拍开她的手,但是看见她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他忽然忍下来了,手停留在空中,那一掌怎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