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着不说话,但是还是能够看见所有的一切,家里的其他人其实是对这个“重担”甘之如饴,但他却不屑一顾,就是这么简单,并非人人都渴望这些,却所有人都用**的眼睛来看待,这时候,什么东西都充满了**了。不干净。
不能放下吗?为什么他要为了这样一个已经千疮百孔的家族而奉献自己的一生呢?
“对不起。”说完这句话,老人已经安详地闭上了眼睛,这个大半生都在战场上度过的老人,这个已经沧桑了大半生的老人这个总是不苟言笑的老人,这个自尊心超强的老人,这个总是一脸骄傲的老人,竟然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对他道歉了。他竟然对他道歉?为什么?为什么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给他这么大的愧疚,为什么要让他放心不下,为什么要让他有所犹豫。
当他一脸痛苦地走病房的时候,外面的人焦急地像什么一样了,可是就算如此,他还是很镇定地走出了病房,关上了门。“爷爷走了。”说完这句话,他就丢下了一众人,悄然走出去,在这个世界,已经消失了一个爷爷。他剩下的还有什么。
这个还是六月吗?还是六月的天气吗?这一步步走过去,忽然觉得像是丢掉了魂,丢掉了自己。爷爷,到最后还是不忘给他出一个难题啊。
杨若晨没有进去,一方面,她不是这家的人,不方便在这个时候出现,另一方面,他还在外面。看着跌坐在椅子上的他,若不是亲眼所见,她几乎不敢相信,这个男人,是几天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真是难以置信。
他头发有些凌乱,头低垂在胸前,一只手撑着大腿,另一只手托着脸,从指缝里可以看见点点晶莹,他在流泪。只是这样一个不善表达感情的人,竟然能够哭出来,她是没有预料到,可是安慰的话说多了反而有些虚伪。索性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可这时候,竟然看见原本应该在里面的人忽然出来了,是那一大家子的人。
“爸临终前说了些什么?”显然是对着李承炫说的,但是此刻的他低着头,不知道是假装别看见还是假装没听见,或许两者都是,总之,之后他就没有说什么了。
“我在问你,爸临终前说了什么!”他似乎有些生气,想把手放在他的领子下,把他整个人都提起来,可惜,李承炫就是做这行出生的,过去的时候,他曾经是地下小混混一类,打架斗殴总是家常便饭,二伯的这点力气根本就不能对他如何。
倏地,他睁开了眼,那眼神里又变成了以往的冷漠,将人拒之千里之外,仿佛刚才那个掩面哭泣的男人只不过是她的错觉。但是杨若晨很肯定,那不是她的错觉,她分明是看见了的,这个男人的泪水。
凤眸朝向这个伯伯,自小就看着他长大的呢。可现在,他的眼里哪里还有什么慈爱可言,完全就是一副贪婪的嘴脸了呢。人心难测,真是可怕。
可一旁的他的爸爸,还是这么懦弱,即使快要吵起来了,他还是在一旁看着,过去,他只会看爷爷的脸色,现在爷爷不在了,他却习惯了看哥哥的脸色,真是什么都不争取的好儿子呢!但是若他和李泠泠换了一种性别,或许是最好的安排,毕竟有一个不愿争取爸爸,却有一个太过于出色的儿子。这样矛盾的组合,总会有一种潜在的危机。
“你真的想知道?”凤眸里承载的是莫名的情愫,有点泛冷,在白色装饰的医院里,有种让人逃避的恐惧感。好像这双眼睛,能把人心深处最真实的东西反应出来。
“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有些颤抖了,心灵深处有一抹惊恐,总觉得今天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可是对金钱和权力的渴望,让他还是没有却步。
“啊。”他顿了顿,老爷子,虽然我并不想为你做什么事情,但是现实已经把我逼到了这种地步,我没有办法却步了,既然如此,就勉强按照你的意愿进行下去吧。“老爷子说了,现在的这段日子,接下来的这段日子,由我来继承他的意志,让我接手所有李家的事情。所以,从爷爷离开的这一刻开始,伯伯,包括这家里所有的人,都必须要听我的命令了。”
此话一出,立刻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或许早就已经想到,但是不敢往深处想去,或许就是觉得,那该是那样,像以往那样。可是就在这时候,忽然明白了,一切都是这么安排的。他的脸色变了几变,那张脸已经有些苍白,但是紧握着的手,表明了他的不甘心。
“爷爷才刚走,就这么站在医院门口谈论这些事情似乎不大好啊,或许很快就有记者出现的,我奉劝一句,作为李家的长子,伯伯要先为李家的利益考虑,事事都该想到的是李家的颜面和家族利益。”
“切。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第一个想到的难道不是那个女人嘛。你难道不该和那种女人断绝关系,然后遵照爷爷的意愿,娶了杨家的小姐吗?”站在伯伯身旁的那个女人,忽然变得有些狰狞起来,为了自己的私欲,人都会变成这种丑陋的嘴脸吧。
“真的啊,那就是说,我这个一家之主说的话,其实还是没有什么威力喽。爷爷才刚走,这个家就要散了吗?如果你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