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其他地方都渐渐安静了,只有一个地方,在越晚上,反而会越热闹,那就是酒吧和夜总会。而S市最大的夜总会是在市区最繁华热闹的金色十字街,这条街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不夜城”。即使市晚上,也还是像白天一样,人来人往,甚至比白天更为热闹。
此刻,名为“金色皇朝”的夜总会里,正聚集着来自全市的精英人物。一整条的长方形长廊桌子,左右隔开的设计,在里面的槽格中,放满了白色玻璃瓶装的酒,各种各样的酒杯依次排开,需要什么,只需直接从这里面拿就可以了。坐在高脚转椅上的两个男人,此刻正面对面地交谈着。
仔细一看,会发现两个人竟长得有几分相似。都是长长的脸,高挺的鼻子,斯斯文文的,只不过一个年轻些,一个年长些。
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先开口道:“好久没有这么和你面对面坐着谈了,想不到我年纪一大把了,竟然还会来这种地方。人生还没有走完,果然是没有办法预料下一步的。”
“爸,少喝些酒,医生说你的胃,已经不能适应任何的烈酒了。”那张如沐春风的脸上不再是面带笑容,而是带着丝丝忧虑。开口说话的人,正是萧哲,而他对面的中年男人,正是他的父亲,也就是萧氏的创始人。
中年男人开怀大笑道:“不能适应?这酒就好像是情人一样,明知道它的危害大,对身体不好,但是心里还是放不下,忍不住找时间偷偷喝上一口。男人嘛,总是这样,我理解。”
萧哲皱眉,他的脑子灵光,在一瞬间就知道爸爸在暗指的是什么事情,他不可否认,对那个长得和安宁**分相似的女人,他确实有好感,甚至就是把她当成了替代品。但是他没有混淆,相似并不代表就是相等,安宁和王嘉玲是不同的两个个体。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即使他对她有偏爱,却依然是在头脑清楚的情况下。
“这酒虽然好,偶尔偷喝一口就行了,多喝了,只会进医院而已,我也明白,道理都懂,但还是忍不住在没人的时候偷喝一口。被你妈看见了,又是一顿好说。她虽然嘴上说说随我的便,但是心里还是介意的,你妈就是那样,刀子嘴,豆腐心。”
萧哲的爸爸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就算萧哲再迟钝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他在警告他。
“安闲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吗?”把酒杯里的威士忌晃了几晃,就着嘴小抿一口,把酒杯放下,挑着眉问道。那神情,仿佛在问今天晚饭吃什么一样随意。
萧哲双眼看着他的爸爸,沉着而冷静:“不知道。”
“迟早会知道的,女人对这方面的事情尤为敏感。”
“我们打算离婚了。”当萧哲用无比冷静的话淡淡地说出这些字的时候,他爸爸也无比淡定,果然是有其子必有其父啊,连这方面都能够这般相似,倒也是奇迹了。
他放下酒杯,淡淡地道:“啊,这样啊,是安闲提出来的还是你先提出来的?”
“她先说的。”
“哦,又是和老二家一样了啊。”老二说的是倪婕妤的爸爸,前段时间,他们家因为这个事情闹翻了天,从国外赶回来的两老也没能挽回大局,离婚已经是铁板铮铮的现实了。不管是“怀柔”政策也好,还是“铁血”政策也好,都难以挽回了。为此,整个家庭弄得鸡飞狗跳的,医院也进进出出了好几回,哪一回不是被气的。但是能解决什么?该离婚的还是离婚了,所以这种事情,局外人根本酒没有办法插手,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离婚也如此。
萧哲也明白爸爸在说什么,一旦离婚,会有很多麻烦事请,至少财产上就难以分清楚。他的表妹,也就是倪婕妤家里,现在还一团浆糊。因为他们的户籍市美国籍的,离婚办起来更加繁琐,什么国际条约之类的,一大堆。而且财产也没有弄明白。
安闲家里家境也不是很好,若是离婚了,总该厚待她,但是根据婚姻法,其实财产市可以要求分半的,他的财产的一半有多少,他自己都搞不明白,而她一旦占有公司股份的话,很有可能会引起公司内部的恐慌,对股市、对公司形象都会是一种打击,后果可能就是上亿元的损失了,这个后果,他不能承担。
“她不在乎这些的。”
萧哲的爸爸一直看着他,从他说那句话开始,目光就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目光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连萧哲都想要逃避。
“是因为她知道她想要的永远也得不到。”萧爸爸站起来,放下酒杯,起身拍拍萧哲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萧哲说道:“不要因为她默默地站着什么都不说,就把她忽略了,你会后悔的,在未来的某一天,你会后悔失去了她。”
又是这么笃定,爸爸不管什么时候似乎都是这么笃定一件事情。那个时候也是。安宁接受他的时候,父亲也是这么笃定地说:“未来还不一定会有好结果,给自己的心留个后路。”
最后还真被猜对了,他丢掉了自己的心,也没有给自己留后路,所以他一直没心没肺地活着。现在的预言会是对的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