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我带上胜东、安实、庆许三人,再从特工队中挑选了十五个,凑足十八骑飞奔邓县。已近隆冬,显得格外肃杀凄寒,呼啸的北风扬起马蹄下的尘埃,让人觉得大地上一切生灵在颤抖。黄昏,邓县城下。数百铁骑排列着整齐的队伍。偌大的县城,尽是清一色的骑兵,且全都是轻骑兵。我笑了笑,逐鹿中原——他们确实没这个本事!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战马不错,全都是温血马。我诸多将领还是骑着黄鬃马呢。
“来着何人?”蜀汉百夫长上前问话。我回头示意胜东:“速去禀报:大吴帝国兵马大元帅凡霆应邀而来!”“等着,待我入城问问!”卫队长飞马入城。庆许等人很是恼火,既然他已知我来,竟不出城相迎,太不给我面子了。我回头笑笑,身为大元帅这点气度还是有的。
不多久,彰从一行策马出来:“嗯,你是谁?元帅呢?”彰从瞅了瞅胜东,狐疑地盯着前方十八骑:“我乃元帅麾下魔大将胜东!陈宏丞相呢?”胜东压沉声息:“大胆!我主之名岂是汝辈直呼的?凡霆不是也没来吗?莫非怕了我大汉铁骑?”彰从毫不含糊:“丞相不迎,元帅岂出!快入城禀报,叫你家丞相出来!”胜东倒也利索。双方在城下僵持着,城上的骑射手忙搭上利箭。此时,我盯住了彰从身后一人:八尺长躯,目光如电。纵使坐在马背上也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感觉。出城时有些傲慢,瞬息又变得凝炼,这绝非等闲之辈!当我的眼神刚从他身上划过,他立即就盯住了我。良久,我摇了摇身下的坐骑,上次被太史亭发觉,所以此番并未带闪电马出行:“呵呵……凡霆在此,丞相亦可出来!”我笑着上前,没理会暗惊的彰从,直直盯着那人。那人将显得诧异,转眼露出了笑颜:“元帅名不虚传,大汉丞相有礼了。”那将策马上前:“久闻元帅用兵如神,虽白起、韩信不足论。英姿过人,特邀一叙!”“丞相过奖了。误打误撞,略有战绩,怎敢与魔神战将相提并论!”我微笑回答:“元帅勿谦!城外清寒,你我城中相叙。”“那就请吧。”我与陈宏策马入城,除了彰从,其余人马仍怔在原地……
晚宴已经摆上。席毕,双方互相恭维了一番,敬上些宝器便安顿休整。翌日,陈宏带我阅览了他们的粮草军马。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确实有些恃意,他们这不是摆明告诉我北上决心!下午,陈宏又带我观其城防。我暗暗惊心,如此一座重镇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他们整得固若金汤,非商之伊尹、汉之子房不可为也。我无语,这彰从至少是个周瑾级别的人物,这确实是群强悍的对手!
登上城头,眺望北地风光,只得望洋兴叹。这偌大的疆土何时能在我的拊掌之中!突然,远外传来空旷的马蹄声,数骑朝邓县奔来。我定睛一看,好熟悉的面孔,是周宇?!我连忙招手,眼眶里涌上激动的热泪。驸马,你终于回来了。
城下卫队将他们拦住,我才缓过神来,忙朝陈宏拱手:“诸葛丞相,城下数人是我的部下。寻我至此,想必有什么事情,还望丞相行个方便。”陈宏觉察到我心海的狂澜,迟疑一会儿,也没再说什么,并给我们准备了几间清幽的房间,只告诉我晚上设宴,一定要去!
“元帅!”周宇跪了下去:“快快请起!”我连忙上前掺扶。两人紧握着手,久久凝望。良久,我才注意到他身后诸人,相识的便只有欧育一人:“这几位是……”我藏不下久违的激动。一别半载,他终于回来了:“噢忘了给元帅引荐。这位是徐州陶真,曾做过高唐县令,与我是多年老友,故邀其入我江东,望元帅不弃!”“陶真?”我大喜过望,直直盯着这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似乎仍不相信:“久闻元帅威名。特来相投,愿伴元帅麾下!”陶真行的是鞠躬之礼:“哈哈哈……”我大笑起来:“好好好!先生能来我江东僻地,实是我等之幸!”继而正色道:“经凡霆慎重决定,表陶真为徐州牧,可自领兵一千,征两百女部。”我心里那个乐呀,无语言表。身边总算又多了个人,比赚了个媳妇还乐:“谢元帅!”陶真单脚跪地,却早被我扶住:“那这几位呢?”我心里思量着周宇还会给我带来什么惊喜:“此二位乃长沙义士尼飞、知康,二将军尝在长沙歇住,后被金百挟持共同叛乱,流转襄阳遭遇我等,因而聚在了一起。尼飞、知康二将军一直忠於我帝国……”“好好……是自家兄弟,回来就好!”我开始有点语无伦次了,虽然又跟金百扯上关系,但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只要能上阵就不错了:“那这位呢?”我显得迫不及待:“这位姓张,名文,字德彰。乃是五斗米道的传人,鲁迫之孙”周宇洋洋答道:“马番?”我脑海不停地翻阅,似乎没有印象,或许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看来周宇此行收获并不是蛮大。出去时我早叮嘱过他,曹锐、南宫安毕竟不能长期靠他们,网罗人才方是正事。可现在,曹锐、南宫安均是对袁绍做做样子,也没带回个了不得的人物。陶真名扬中土不假,可他凭的还是他那笔苍龙劲楷。
马番不停地捋着山羊胡子,高昂着头,至始至终都没瞧过我一眼。他倒是跟那裸骂曹瞒,欺侮刘表,被黄祖剁成肉泥的祢衡有得一比!看到他那自信、自傲到自负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