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乍一听到不是愤懑而是愕然。
就连大当家也是惊讶不已,随即脸上才出现冷冽之色。
“此事先不提。”苏峪摆手道,“先把毒解了再说,至于谁下毒你们自己去查吧。”说完不无遗憾的摇摇头,本想老者接话可房里几个人都没出声,他只得对着老者又道,“这里是山中,想必兔子不少吧?”
老者还沉寂在大当家被人下毒这种高贵冷艳的暗杀技巧之中,一时听苏峪说抓兔子的事不由愣愣点了点头,苏峪颔首又道,“让人抓只兔子回来炖上。”
“这……”老者脸色变幻极快,这冬天抓兔子也是技术活啊,但虽难到也不不费事,可是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先生可是饿了,如果饿了的话小人这就让人去做饭去。不过还请先生先救救我们大当家。”
苏峪这一次很不客气的对老者反了白眼:“这就是药,还不赶紧去。”
老者一听是药也不问兔子为什么还能做药,连忙让房里两个妇人去通知大家抓兔子炖兔子,连出门前苏峪又道:“兔子里放点小白菜!”
“是,是!”老者一面点头一面跟着两个妇人出去,紧接着就听到外头有人大喝一声,“走,抓兔子去。”随即闹哄哄的一群人杀到山里去抓兔子去了。
床上,李榛虚弱的睁开眼睛打量着苏峪,虽说她现在病的有气无力,可眼神还没有到涣散的地步,她看着苏峪眼底满是怀疑……她临睡前二当家曾来找过她,还亲自给她倒了认错茶,她也喝了,若说要中毒铁定就是那杯茶了。
可是反过来,二当家什么人她也很清楚,用手段耍阴的她不怀疑,但是要用毒药这种需要花银子的事二当家不会去做,再说,他们习武之人真要杀一个人就是用阴的也不会用毒药这种手段,所以,她怀疑是苏峪暗中提供了毒药,再唆使二当家出手毒她。
苏峪仿佛知道她的思量,也不惊讶,在她床头坐下来,直言道:“大当家不必怀疑我,我身上的东西进来可是被搜尽了!”
李榛想想也是,他上山来连衣服都被扒了,哪里还能剩下什么东西。
难道真的是二当家弄来的?
李榛手攥紧了拳头,心里的怒火蹭蹭的往上拱,但现在她生病没有人能压制住二当家,只能等她病好了再解决这个人渣!
她要秋后算账,苏峪可不能等到那时候,所以他漫不经心一副施恩不图报的样子:“大当家可要我帮忙?”
“你?”李榛声音嘶哑,目光灼灼的看着苏峪,苏峪不以为然轻笑了一声,李榛便又断断续续的道,“请说!”
苏峪也不推辞客套,笑眯眯的起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苏峪见过许多美人,有弱不禁风的,有端庄高贵的,有满腹经纶的,也有温柔婉约的,更是有口齿伶俐从容优雅的,但却没有见识过凶狠霸道的,所以这么贴近之下他眉梢跳了跳笑容越发的迷人……
李榛从小就和男子一样习武打架,若非每月的月事必来,她大概都不记得自己是女子的事,所以和男人相处勾肩搭背荤素玩笑从不避嫌,可是当苏峪一靠近她的心竟是漏跳了几分,苍白的脸上顿时现出几分红晕来。
可苏峪仿佛不知道,趴在床沿边上还贴着她的耳边吐着热气说着悄悄话。
“咳咳……”方才出门主持大局的老者走了进来,一见苏峪正弓着腰和大当家贴耳面议亲热不已的样子顿时一阵惊讶,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兔子抓回来了,这会儿正清理稍后炖上即可,不知先生还有何吩咐。”
苏峪从善如流的直起腰来,颔首道:“等炖好了给大当家吃了就成。”
老者又是愕然正要开口,那边李榛开口道:“二叔爷,我有几件事交给您去办。”二叔爷立刻颔首,又为难的看了苏峪,但却不好意思让苏峪避嫌出去,毕竟人家现在是恩人了,可尽管如此他还不能算寨子里的人,大当家的话……
老者一时为难,李榛却已经开了口,丝毫不避苏峪的道:“我有病在身多有不便,你去传话给二当家,让他下山为我请个大夫回来……”这事是苏峪告诉她的,先让信的人下山埋伏,等二当家脱单下山,再让早先埋伏的人把他拿下,到时候他不回来寨子里不知情的人只当他是畏罪潜逃了,也不会多想。
这样就能无声无息的解决问题了。
老者闻言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尤其现在是大当家中毒之际,二当家畏罪潜逃太正常不过,想到这里他立刻点头应是去办事。
这边苏峪气定神闲的喝茶,坐了约莫半个时辰,李榛吐无可吐却又恶心的难受,也因为是她要是一般女子只怕小命就没了,好在兔子炖白菜端上来了,大当家勉强吃了一碗,等肉吃下去也没多少奇效,只是过了一个时辰天快亮时,大当家虽然不吐了却开始腹泻……
吐了半夜,清早开始腹泻,这折腾了一日就是铁打的人也不成了,在最后一次出茅厕时,李榛终于晕倒了过去。
老者急的问苏峪,苏峪其实心里也没什底,但是李榛是死是活并不重要,他虚张声势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