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赵钧逸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客房里头,身上着了中衣齐齐整整的睡着,他揉着额头咕哝了一声,对昨晚发生的事便有些不确定,仿似记得他和单氏……可为何这会儿又歇在这里?
他想不通,便不愿再费脑筋,更了衣吃了早饭就要出门,恰巧在院子里碰见单氏,他微微颔首打了招呼要走,想了想又停下来道:“我去找大哥。”才走。
单氏面色红润,娇羞的站在院子里,这还是赵钧逸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自己的行踪。
“今晚还要不要?”单妈妈无声的走过来,“一夜两夜也不定就能怀上。”
单氏看着单妈妈,想到昨晚和赵钧逸的温存,点了点头。
赵钧逸一路出了王府,身边的常随便迎了过来,他问道:“我昨晚是怎么睡在客房的?”常随摇着头道,“属下也不知,王爷进了内院就没有出来,属下在外头侯了半夜不见您,就自行回了外院。”
赵钧逸哦了一声没有再问,昨晚的情景却像是一个不真实的梦境,他皱了眉头有些怀疑,却又觉得单氏不是那样的人,断不会用这些手段才是。
“唐医正那边问清楚了?”赵钧逸边朝门外走便说着话,常随点头应是,“问过了,五夫人生产那日确实难产,似乎中间还有段时间没了脉搏,他还以为五夫人没了,可过了一刻五夫人又活了过来,真真是惊险的很。”
赵钧逸蓦地停住了脚步,皱眉问道:“差点没了?”他一下子握紧了拳头,常随点头应是又解释了一遍,赵钧逸冷哼了一声,道,“齐宵那小子,我还以为他照顾的很好呢!”愠怒的样子。
常随听着一惊,提醒道:“王爷,您……您可千万不能去质问督都,毕竟那是他的夫人,是督都府的家事。”
赵钧逸不耐烦的摆摆手,跨马而上:“我心里有数。”大不了再打一架便是,他们又不是第一次。
常随看着王爷的样子,暗暗的叹了口气。
太子府里,杨氏吩咐刘嬷嬷:“今儿起了风,你把斗篷给东哥送到宫里去,还有太子爷的衣裳一会儿送过去。”一顿又道,“东哥要找本辞令,一会儿我去书房看看有没有,你也带去。”刘嬷嬷应是,转身出门恰巧碰见赵均瑞跨进了门,她行礼喊道,“太子爷。”
赵均瑞微微点头,杨氏笑着过去扶他坐下轻声问道:“今儿怎么没去宫里,可是昨晚酒吃的多了,有些头疼?”
“嗯。”赵均瑞揉揉额头,无奈的笑着道,“许久没在一处喝酒,又逢齐宵的喜事便多吃了几杯。”他看着杨氏,问道,“你们昨日在内院如何,可见着齐家的那小子了?”
杨氏闻言笑着点头,从刘嬷嬷手里接过茶来奉给赵均瑞:“见着了,肉嘟嘟的非常的可爱,长相上又像五夫人,又像齐督都。”她想到顺哥儿圆乎乎的样子,不由失笑。
赵均瑞微微颔首,问道:“说是前儿差点没了?”他漫不经心的说着,仿佛随意一问,话落端茶低头慢慢喝着,杨氏闻言看了他一眼,就细细的把她听来的和赵均瑞说了一遍,“好在有惊无险,母子平安。”
赵均瑞面上始终淡淡的,听完后便笑着道:“嗯,没事就好,齐宵爱妻如命,若出了事就是朝廷的损失了。”话落他站了起来摆了摆手道,“我去宫里,中午不回来。”
杨氏应是送他出去,待赵均瑞出了院子,杨氏又想起东哥要找的一本辞令,便又转道径直去了外院书房,王乔正守在门口,杨氏见着他笑道:“我进去寻本书,依稀记得在里头,可方便?”
王乔自然不会拦太子妃,就点头道:“娘娘请。”杨氏就进了书房,又转身关了门。
她在书架上浏览了几遍也没有寻到,便又到书桌上翻了翻,忽地一本书掉在了地上,她认出是太子爷常捧在手里的《诸子杂谈》,她笑着捡起来,方起了腰就听见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自书中滑了出来。
是一支银烧蓝的蝴蝶簪子!
杨氏捡了起来捏在手里看了看,心中微有狐疑,太子爷从来不藏女子之物,更不可能将这些放在书房,这里怎么会有支发簪?而且簪子的质量平平并无特别之处,到不像是府里头妾室和丫头用的东西。
杨氏左右打量了一眼,除了这支簪子外,书房里也没有多添置什么东西……
难道是哪个丫头无意间进来打扫丢在这里的?
她满心疑惑,想了想还是将簪子别进了书页中,原样放好,又找了一刻终于寻着了那本东哥要用的辞令回了内院。
晚上赵均瑞回来,与王乔吩咐道:“俊逸要去宣同,你陪他一起去吧,你跟着我也许多年,也该让你出去历练一番,此去若是顺利你便留在秦大同麾下听他差遣吧。”
“爷!”王乔跪了下来,“属下……”他话没说完,赵均瑞就摆摆手道,“男儿志在疆场,等你有能力了,再回来帮我不迟。”
王乔自然不能再说什么,垂头应是。
赵均瑞随手抽了书翻了起来,刚翻开他脸色便微微一变,问道:“今天谁来过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