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时候了,鳌立也不瞒他,直言将当初的事情说了出来,苏茂渠拧了眉头,他直到现在才知道当年苏蓉卿离府前曾发生过这么多的事情,他蹙眉道:“我明白了。”他点头道,“待老二从外面回来,我便与他说,让他撤了诉讼。”
“好!”鳌立点点头,“多谢苏大老爷。”
苏茂渠摆摆手,笑道:“不过举手之劳的事,俗话说的好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对方刻苦勤奋重新做人,如今已有功名在身。”
“苏大老爷言之有礼。”鳌立起身抱拳,“那下官就先回去,静待苏大老爷的佳音。”
苏茂渠点头,忽然问道:“鳌大人在何处落足。”鳌立就回道,“下官住在永福客栈,明日只怕还要登门,五爷和五奶奶将节礼让下官带来,前几日忙的脱不开身一直耽误着,明日便就亲自送来。”
“既是来了,不如就住在家里吧。”苏茂渠留他,“你和齐督都相熟,又和蓉卿认识,若是你来永平却不住在家里,待他日回去叫他们知道,定是要怪我这个大伯没有招待好友人。”一顿又道,“若是你不嫌弃,就在外院歇下,我着人先给你送水来梳洗一番,客栈里的东西,也让人给你一并取回来。”
鳌立一时间推辞不掉,他还要出去找容行,顿了顿他道:“那……就打扰了。”
苏茂渠摆着手:“客气了。”就喊了小厮来,“让代扇将院子收拾出来。你先引鳌大人去梳洗。”
小厮应是,领着鳌立下去。
代扇带着丫头婆子到外院收拾院子,将苏珉以前住的院子拾掇出来,代瑁低声道:“听说是齐督都以前的常随,现在在宣同做了把总呢。”
“那又如何。”代扇并不关心,“难道你还想着回京城不成,安心留在这里吧,活一日是一日。”当初太夫人把代瑁带去京城,留了她在府里,如今太夫人去了代瑁也只好回来了。
家里没了主事的女人,内院里就交给她们两个打理。
“怎么不能。”代瑁不服气,“你是死了心,可我还想去京城呢,留在这里是没人管,可就是因为没人管咱们难不成就真的这样一辈子了?”
代扇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东西,又指挥着婆子把熏香灭了:“人家三军行走,定是不喜欢这些劳什子东西,赶紧灭了去。”
婆子立刻应是,代扇就拉着玳瑁出去:“你想回去就多在大爷跟面走动走动,大爷不似大老爷,心软的很,指不定就把你带回去了。”两人说着一出门正碰上了鳌立进门,梳洗了刮了胡子,鳌立一身清爽大步而来,代扇和玳瑁立刻蹲身行礼,鳌立也没有注意两人往房里去,就看见婆子端着熏香出去,他眉梢一挑觉得这些婆子倒是聪明的很,知道他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鳌立半眯着打了个盹,起床吃了点东西就出了门,他要找到容行也就是暮春,若他来了永平找到了就无事,如果没有来还得再派人去寻,去不去京城的事儿,既然五爷和奶奶说了,他无论如何也要亲自问问暮春的意思。
代扇去外院转了转,帮着收拾了一番,见着鳌立堆在床头脏的衣裳,就叫人拿去洗了,又撇了眼门后放的靴子,眉头皱了皱量了量尺寸便走了。
鳌立寻了半夜自是无果,回来一瞧自己的衣裳鞋袜都没了,他想难不成是被人丢了不成?
想了想又不好意思去问,便忍了下来。
这边他刚打算休息,那边门就被人敲响了,他起身开了门,代扇站在门口手里提着食盒:“鳌大人晚上吃的早,特意让厨房给您留了饭菜,您是客又是八姑奶奶的朋友,自是不能怠慢。”话落,将食盒递给鳌立。
鳌立看着那一篮子吃食微愣,想了想他接过来点头谢道:“有劳姑娘。”
代扇笑笑看了眼鳌立出了院子。
鳌立看着她背影若有所思。
第二日一早鳌立方起床,便被外头连着奔走的脚步声和嘈杂声惊醒,他披着衣服出了门,抓了个小厮就问道:“劳驾问一问,这是做什么去,出了什么事?”
“我们二老爷在外面出事了。”小厮答的很慌张,“大老爷去了衙门,让我们带人去抓凶手。”
凶手?说到凶手那这件事就不简单了,鳌立皱眉道:“我与你一起去。”跟着小厮就出了门。
代扇亲自过来帮着鳌立收拾房间,代瑁在门口探头,笑眯眯的道:“还说你没有动心思,这么殷勤做什么?”代扇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代瑁就凑过来紧张的道,“听说二老爷昨天晚上在城里的一个小院子被人杀了。”
代扇闻言眉头一簇,斥责道:“不要胡说,事情还没个结果,一会儿二老爷回来若是听到你说这话,定又会发怒的。”
“我看那,只怕是没机会了。”代瑁说的有鼻子有眼,“要是没死大老爷怎么会这么紧张的出了门,而且,二老爷昨晚可是没有回来的。”
代扇沉了脸色,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回头看了眼鳌立搭在床头早上忘记穿的中衣……在军中男人过的就是粗糙,夜里光着膀子睡,早上起来披了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