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不用担心。”齐宵淡淡的道,“只是欧家与苏氏关系割不断,我与你说也是希望你将来心里好有个准备。”
蓉卿点了点头没有再议。
过了十来日,外面果然传的满城风雨,临安侯贪墨案三司重审之后疑点重重,当年所列罪状无一能站的住的,齐宵与齐皓兄弟二人手托请愿书跪在西安门外,为临安侯平反之事请愿。
圣上宣了兄弟二人进宫,蓉卿听到时心也揪了起来,虽心里知道齐宵既然会这么做就一定有十足的把握,但事情到了临头上还是有些惶惶紧张起来,直到入了夜齐宵才从宫中回来,他一进门蓉卿就扑过去,问道:“怎么样,三司重审又什么结果,圣上批了吗?”
齐宵也不说话,猛地将她搂在了怀里,贴着她的面长长的叹了口气!
蓉卿就知道,这件事大约是成了。
她高兴起来,拉着齐宵在桌边坐下,问道:“你与我说说圣上都说了什么?”又给齐宵倒了杯水,齐宵啜了一口,低声道,“圣上说明日早朝以圣旨昭告天下,并贴皇榜将平反告示贴在城门之上,让天下人尽知,临安侯徐通乃被奸人所害,清白无辜!”
“那就好,那就好!”蓉卿是真的高兴,她点着头道,“那你过几日和四哥一起去揭了皇榜在临安侯坟前烧了,再给他老人家重修了坟碑!”当年顶着罪名处斩,直到现在临安侯的墓碑也不过是寥寥几笔由齐宵齐皓匆匆所作,若非这些年他们护着,只怕是连坟头都难寻了。
“嗯。”齐宵微微颔首,面上有着欣慰和如释负重,“我与四哥商量过,等选了吉日就将祖父一家迁至徐氏祖坟,再燃香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蓉卿颔首应是,忽是想起一件事来,问道:“徐氏可还有后?”当年虽未诛全族,但徐氏本就人丁单薄,若还有后人在,也不知能否请了圣上将爵位赐还,即便不过是空有虚名,可若干年后人记起来,还依旧不会忘当年临安侯徐通的威名!
“没有了。”齐宵摇了摇头,回道,“舅舅一家走后我曾派人查过,徐家一脉尽数断了!”
蓉卿听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正要说话,忽然外头听到砰砰乱响的脚步声,蓉卿一愣开了门问道:“出了什么事?”明兰指着隔壁就道,“好像是四奶奶发作了。”
“不是还有半个月吗。”蓉卿听着一惊,回头和齐宵对视一眼,齐宵也皱了眉头,蓉卿问道,“稳婆的东西都备好了吧,可去请大夫了?”
“好像王总管刚刚过去了,手里拿着对牌,想必是去请大夫了。”明兰话落,耳边就已经听到唐氏尖叫哭喊的声音,有些无助惶恐的样子,蓉卿被这声音弄的焦躁起来,来回在房里踱着步子,又停下来对齐宵道,“我过去看看。”
“有稳婆在,你别进去。”齐宵皱了眉头,她是怕蓉卿被惊着,蓉卿摆着手,“我没事,你放心吧。”就带着蕉娘和明兰去了隔壁,齐老太君已由朱妈妈扶着进了门,这边二夫人和桦大奶奶也赶了过来,一众人在屋檐底下听着唐氏时而声嘶力竭时而无力的喘息,一个个都不免露出紧张的样子来……
这会儿戍时一刻,时间已经不早了,蓉卿扶着齐老太君轻声道:“您要不先去我房里歇会儿,等生了再去请您过来。”
“也好。”齐老太君毕竟年纪大了,熬了一刻就有些受不住,又加上精神头紧张,就扶了朱妈妈的手交代了二夫人和坐在正厅里木头人的齐皓几句,就要离开,刚走到门外,就瞧见一盏灯笼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婆子气喘嘘嘘的道,“老太君,几位夫人,奶奶,大奶奶那边也发作了!”
齐老太君听着就哎呦一声靠在朱妈妈身上,问道:“那边谁守着的?”婆子回道,“五夫人和安二奶奶守着的,五夫人让奴婢来请稳婆过去……”府里养了两个稳婆,想着唐氏和洵大奶奶总不会一起生,就没有再多请回来,哪晓得两个人赶在了一起。
“让那蔡婆子过去。”齐老太君回头吩咐二夫人,“你也跟着过去看看,那边没个主事的人,只怕也会乱!”
二夫人忙应是。
可是说不乱还是乱了起来,大半夜的凉国公府里灯火通明,就连齐瑞信也拄着拐杖笔直的坐在蓉卿房里头和齐老太君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原以为唐氏先发作应该是当先落地才是,可不过一刻洵大奶奶那边的杜鹃就来报喜:“恭喜老太君,恭喜国公爷,大奶奶得了一位小姐,六斤八两母女平安。”
齐老太君听着就双手合十念了好几声的阿弥陀佛,对朱妈妈道:“我代我过去看看。”
朱妈妈应是,跟着杜鹃去看望洵大奶奶。
唐氏这边,喊声却是越来越弱!
蓉卿熬了半夜,支着面颊不知不觉的打了个盹儿,刚合上眼睛她一惊醒过来,问坐在她脚边的明期道:“我怎么听见孩子哭声,可是生了?”
“生了?”明期一个激灵站起来跑了出去,不过转眼功夫她垂头丧气的回来,“还没生呢。”
蓉卿就蹙了眉头,拿了怀表来看,这会儿已经是寅时三刻了,再过一会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