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妈妈说有话和父亲回禀。”蓉卿转头笑盈盈的看着张姨娘,“我就带她来了。”
张姨娘看着她笑面如花的样子,愣住!
蓉卿看着戚妈妈轻声交代:“事无巨细,实话实说!”
“是!”戚妈妈打量了一眼五奶奶,想到昨日的情景,原以为五奶奶来家庙不过是来祭拜的,和她闲聊的话问的问题也都是寻常,她也说过数次并未在意,可五奶奶听完后面色却是微微一变,让她听侯差遣,到时再详细说给国公爷听。
她不明白五奶奶的意思,就只能按着她的吩咐如实去说。
可是,戚妈妈心有余悸,不免有些犹豫,毕竟国公爷对成大爷的喜爱满府里的人都知道,她这么说会不会会得罪成大爷?忽然,她耳边响起五奶奶甜甜的声音:“有四爷,五爷在,你怕什么!”
戚妈妈一怔,猛然想起来,是啊,国公爷再喜爱成大爷,可四爷和五爷毕竟还是嫡出,是名正言顺的爷。
心思转过,张姨娘已经回了一句,就听齐瑞信道:“让她进来!”
戚妈妈朝蓉卿行了礼,就进了书房里。
齐瑞信负手站在书桌前。
齐成手中攥着那条汗巾瞪着眼睛看着戚妈妈,先是找到了她的汗巾,现在又请了一个婆子来,齐成微眯了眯眼睛,难道他们真看出什么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头一跳,就想到方才在灵堂里荣哥儿的反应。
好好的棺材摆着,怎么会有声音出来,又怎么一推就倒?!
难道……他心头一紧,朝齐宵看去一眼,意识到他落到一个局里了。
齐宵则立在门口,黑着脸气息冷澈根本不看齐成。
“什么事?”成大奶奶去世后,齐瑞信曾问过戚妈妈的话,见过一面所以记得她,戚妈妈朝几个人行了礼,回道,“奴婢是守家庙的戚陈氏,关于成大奶奶去世那夜,奴婢有话要回国公爷。”
齐成脸色一变正要开口,齐瑞信已经微微颔首,示意她说。
戚妈妈就看了眼齐成,回道:“大奶奶去世那夜曾经来和奴婢借了一件灰旧的夹袄,后来国公爷离开,大奶奶还吩咐奴婢去厨房提饭菜,回来后大奶奶伺候大爷用了膳。”把那晚成大奶奶做的事复述了一遍。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齐瑞信眉头微拧!
齐成亦是满脸冷笑,指着戚妈妈对齐宵道:“五弟喊她来,就为了让我们听这些废话?”一顿又道,“你未免也太过心急了吧。”
齐宵根本不理他,看着戚妈妈。
戚妈妈回头朝外面看了一眼,就见台矶上蓉卿正笑眯眯的看着她,戚妈妈心里一顿安定下来,又道:“奴婢收了碗筷,大奶奶还打水给大爷梳洗,然后奴婢就去歇息了。”一顿又道,“奴婢年纪大了,每夜都要起两次,最后一次是丑时三刻,奴婢起来后就没有再说,而是回房梳洗开始打扫庭院,那时候奴婢听到了成大爷和大奶奶在房里说话!”
也就是说,大奶奶那个时候还是活着的,没有自杀!
“然后呢。”齐瑞信终于听出一些问题,戚妈妈又回道,“奴婢也没在意,提着扫帚去扫后院,半个时辰后奴婢回来,就看见成大奶奶吊在前院的横梁上了。”
戚妈妈的话乍一听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也没有亲眼目睹成大奶奶自缢,亦没有看见齐成出现在周围,只是零散的没有头绪的说了一遍当晚她和成大奶奶的交集,以及她自己的耳闻目睹,都是细碎的情节。
但是,只有细细一想就能觉出里头问题,丑时三刻齐成夫妻两人还在说话,半个时辰后,成大奶奶就拿了后院墙角的麻绳把自己吊死在横梁上。
要知道,当时戚妈妈可是在后院洒扫,成大奶奶若是过去她不可能看不见,那成大奶奶手中的那根麻绳是什么时候拿走的?一个半个时辰前还在和丈夫聊天说话的女子,为什么转眼就拿了绳子自缢……莫说她会不会这样做,成大爷当时在做什么?不可能说着话就昏睡过去一无所知吧?
“那根麻绳何时丢的,你可知道?”齐瑞信面色渐冷,戒备的看着戚妈妈,戚妈妈摇了摇头道,“这个奴婢没有在意,那边有三根绳子,是平日正院送柴火过来的绳子,存在那边还未取走。”
很明显,齐瑞信听出了里面的问题:“你发现方氏的身体时……”他回头看了眼齐成,“成大爷又在何处?”
戚妈妈一一答道:“大爷在房里,听到奴婢的惊叫才披了衣服出来的。”一顿看了眼齐成手里拿着的汗巾,“腰上系着那条汗巾……可头一晚大爷进来时,身上并没有那条汗巾。”
齐瑞信眼睛眯了眯看向齐成。
张姨娘冷汗簌簌的看了眼蓉卿,心里突突跳了起来,五奶奶怎么会想到这些的,是她察觉里面有问题的,还是五爷发现的?
平日看上去和气的五奶奶,这会儿她再去看,没由来的生出一股怯意。
“父亲!”齐成大怒道,“您怎么能听一个疯婆子胡言乱语!”一顿又指着戚妈妈道,“你说这些废话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