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宵嗯了一声,坐起来解开床头杌子温着的水壶,提在手里给她泄了杯茶,蓉卿闭着眼睛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半塞还给他:“谢谢!”又拱进被子里睡着了,齐宵失笑就着被子将杯中茶喝完,躺了下来。
第二日卯时,明兰和明期进房服侍蓉卿起床,她依旧卷着被子睡的极其的香甜,明兰喊了几声她才恍惚的睁开眼,问道:“几时了?”
“卯正!”明兰边说边挂了帐子,扶着蓉卿坐起来,蓉卿靠在床头打着盹儿,由明兰穿着了衣服拉着去了净室里梳洗,她强撑着精神去给齐瑞信和老太君请了安,桦大奶奶见着她问道:“怎么瞧着你脸色不太好看,可是这两日没有休息好?”
“不是。”蓉卿拧了眉头道,“相反的这两日睡的特别的好,可是越睡人越觉得的没了精神。”
桦大奶奶满脸的疑惑,问道:“要不要请个大夫回来看看?”蓉卿摆着手,“不用,我歇一歇就好了。”
齐老太君亦是道:“你觉得困就回去再睡会儿。”许是夜里头闹腾的缘故,她想着回头提醒一下齐宵,“吃些东西,别饿着肚子。”
“我没事。”蓉卿笑着道,“祖母对我太宽厚了,我这样惫懒的,你该罚我不准吃饭才对。”笑了起来。
荣二奶奶就拉了拉成大奶奶的袖子,两人对视一眼,皆低了头去喝茶。
大家说说笑笑散了各自回去,路上唐氏和蓉卿道:“我瞧你脸色确实不好看,是不是这几日累着了?”蓉卿心头狐疑,面上笑着道,“可能是真的累了,除了有些头晕外到没有别的症状,没事。多谢四嫂关心。”唐氏笑笑摇了摇头,蓉卿又道,“书院的事我和五爷说过了,他今儿下衙回去四哥那边!”
“有劳五弟妹。”唐氏微笑着道,“说起头晕来,我那边有瓶花露,能提神醒脑,一会儿我让人送来给你用用,或许有用。”蓉卿摆着手道,“这怎么好意思。”
唐氏笑着和她告辞,一会儿真的让人送了瓶花露过来,蓉卿闻着有点薄荷的香气,像是西域来的,她放在了床头靠在床上和蕉娘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炕用习惯了,如今一下子没有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可不是。”蕉娘笑着道,“当年初去永平,觉得炕烧着太热,躺一会儿就出汗人也口干舌燥的很不习惯,可是用了好些年,如今没了反倒想着了。”
蓉卿嗯了一声,耷拉着眼睛又打起了盹,蕉娘看着她叹了口气,起身正要里去,忽然蓉卿猛地睁开了眼睛,惊了蕉娘一跳,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蕉娘。”她强撑了精神,“我刚才又睡着了?”
蕉娘满脸不解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蓉卿的脸色就突然沉了下去,她摇了摇头端茶吃了一口,凝重的道:“我以前可没有这样的状况。”她从来不嗜睡,定了时间也从没有赖床的习惯,这两天太反常了。
刚成亲也不可能有了身孕,即便是有也不该这么早就有反应。
她和蕉娘对看了一眼,双双脸色微变。
外面,香菊坐在耳房里和常妈妈说着话,香芹拿着针线纳鞋底,香菊先羡慕的道:“奶奶好像把带来的几个人都喊进房里了,您说我们什么时候也能得奶奶的信赖呢!”
“她们都是跟着奶奶有些年头的了,我们这样的怎么能比。”常妈妈话落将吃瓜子的手擦了擦,站了起来,“咱们呢也不求什么,只要安安稳稳的做事,本本分分的做人,即便吃点小亏也是福气,别丢了命就成。”话落摆摆手,自己去忙活去了。
香菊撇撇嘴去看香芹,指着她手里的鞋底的道:“你这些都是给你哥哥做的?”香芹点了点头,道,“嫂子走了,家里也没个当家的,哥哥和侄儿脚上那双鞋还是我去年做的,这会儿要到冬天了,我抽着空赶出来。”
“另一只呢,我帮着你一起吧。”香菊说话,在她针线篓子里拿出另一只出来,两人对面纳鞋底,过了一刻就见明兰几人出卧室里出来,香菊和香芹丢了手里的活迎了过去,香菊问道,“姐姐,奶奶可有什么吩咐?”
“没事。”明兰笑着道,“你们去歇着吧,这会儿也没什么事,不用守在院子里。”
香菊和香芹对视一眼,点头应是。
“你去玩吧。”香芹拿了香菊手里的鞋底,“难得休息,你去桦大奶奶那边找采琴玩吧,别在这里陪着我了。”
香菊想了想,又看看卧室,点头道:“好!”她回房用帕子包了几块五奶奶前天赏的莲蓉核桃酥揣在怀里,笑眯眯的去了后院,和采琴绕着齐瑞信的茅庐走了半个时辰,晚上回去吃了饭洗洗就睡了。
第二日一早,轮到香芹当休,香菊收拾妥当就去当差,忙活了一整天临到下午了也没有见到香芹,就问常妈妈:“您见着香芹了吗?难道回家去了?”昨天还听她说两双鞋还没有做好,今儿应该不会回去的吧?!
“那丫头,我早上起来还瞧见她在院子后面和人说话来着,一会儿就没有瞧见她了。”常妈妈包了头道,“许是去哪里玩了,一会儿就得回来。五爷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