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句话,他问不出口。
“齐宵他……”赵钧逸说的磕磕绊绊,“你对他……”说不下去。
蓉卿却听懂了他的意思,她暗暗叹了口气,若是以前她只是怀疑赵钧逸的心思,毕竟在她眼中他的所作所为甚至是思维方式都像个孩子一样,她也从来没有将他对自己的心思当一回事,可是现在不得不让她重新审视对方,她咳嗽了一声,笑着道,“王爷,要不蓉卿陪您下盘棋?”
赵钧逸一愣抬头看着蓉卿,蓉卿正笑盈盈的看着她,就像是初次见面时那样,眼神明亮笑容娇俏,他看在眼中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蓉卿就从墙角端了棋盘出来,两个人对面而坐,依旧是蓉卿先落子。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下棋吗。”蓉卿笑着道,“其实那天我偷偷藏了一颗棋。”
赵钧逸听着一愣,勉强笑道:“是吗,我没有发现。”蓉卿掩面而笑,回道,“我当初和三哥下棋时,也是这样赢了他,其实我棋艺不如你们的……”
赵钧逸哦了一声,两个人下着棋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过了一刻赵钧逸苦笑道:“还是我输了。”
“看!”蓉卿摊开手心里的一颗白棋,“故技重施!”
赵钧逸蔫头耷脑的回道:“少这一颗我还是输!”一顿又道,“有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输赢了。”
“王爷说的没错。”蓉卿笑着道,“其实实话和您说,在太子爷写奏折前,我已经准备离家出走了,不管当时太祖批了没批,我心里都没有当一回事儿,做好了隐姓埋名诈死的准备,等我一走家里人只能报一个暴毙上去,赐婚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赵钧逸惊讶的看着她,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件事。
“就和下棋一样,如果我没有能力反抗,或者左右大局势,我就会作弊!”她笑着道,“我很自私,我不愿意将命运掌控在别人手中,哪怕这样做会影响到别人,我也不会退步!”
赵钧逸看着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一直知道蓉卿只是看似温顺,却没有想到她还藏着一副利爪,蓉卿笑着挑眉道,“您看,您并不了解我吧,有时候我们该庆幸有的事情没有成真,您看您现在多好,享齐人之福,八月娶正妃明年侧妃进门……”
“你!”赵钧逸终于明白蓉卿要和他说什么,她在告诉她,即便当初太祖赐婚,她也不可能乖乖遵旨,哪怕自此以后丟了苏府八小姐的名头她也不在乎,她在告诉她,若被赐婚的真的是她,那么这个侧妃在,她也不可能嫁给她,因为她说了,如果不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她就会作弊……
这个作弊,亦包括故技重施的离家出走抑或是诈死。
这些赵钧逸都没有想过,他是大夏的王爷,肩负了许多,其中也包括绵延子嗣,他的命运掌控在圣上宗人府甚至朝臣手中,却独独自己不能左右。
她要的他给不了……
“王爷。”蓉卿端起茶盅,“以茶代酒,祝您新婚大喜,万事安泰!”赵钧逸看看她,视线落在茶盅上,失魂落魄的端了茶盅和她碰了碰,却是没有喝怔怔的看着棋盘上黑白分明的界限发呆,蓉卿站了起来,笑道,“王爷稍坐,蓉卿告退!”话落,她转身往外走。
“等等!”赵钧逸腾的一下站起来,看着蓉卿,“苏蓉卿……我……能不能抱抱你。”
以后擦身而过,各自为家,此生再没有机会了……
蓉卿没有回头,朝着他摆了摆手:“王爷还是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等着做您的新郎官吧。”话落,她推门而去,留了赵钧逸一人在原地,久久未曾说话。
过了两日就是八月初八,半城轰动中,宋国公府十里红妆将单小姐送入王府,蓉卿自然没有去也没有看到热闹的场面,回来苏珉只是淡淡的道了句:“听说单家小姐妇德妇言,女红针黹,诗词书画样样皆拜名师,容貌亦是清秀绝伦,早赋盛名!”
蓉卿看着苏珉就笑着点头,道:“希望他们早生贵子。”苏珉无奈的看着她,摇头而去。
府中却迎来了一位娇客,蓉卿疑惑的抬头去看赵玉敏,不解她为何突然造访,赵玉敏也不看她,笑着和太夫人道:“母后向来爱有才之人,正巧正德宫中缺位执笔女官,就想求太夫人将七小姐借她用用,恰巧七小姐又有医术在身,更能照顾母后的身体,亦能陪我在宫中作个伴,您觉得可好?!”
不单是蓉卿,就是太夫人和苏茂渠,苏珉亦是惊讶不已,众人都朝苏容君看去,苏容君垂着头不说话……
“公主娘娘。”太夫人开口道,“七丫头今年已是十七整了,家中亦正为她说亲事,您看……”
赵玉敏不待太夫人说完,笑着摆手道:“您瞧,我今年可不就是十六了,婚事的事情急什么。”一顿又道,“到时候母后亦会惦记着她的婚事,定会给她指门极好的亲事,您就放心吧。”
太夫人愕然,想了想又觉得这事儿不错,苏容君并非苏珉的女儿,只不过是他的庶妹,这样的身份不上不下想要觅到合适的确实不容易,若是能进宫几年得皇后娘娘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