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苏茂源搬去了听风阁和太夫人住在一个院子,蓉卿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做什么,但时常去给太夫人请安时,能听到丫头婆子的哭声,代瑁悄悄告诉她:“二老爷在房里喝酒,醉了睡醒了喝,若是发现酒坛子空了抓了丫头婆子就打……”
蓉卿叹气,第一次这么心切的盼着一个人立刻去死。
“小姐。”鹿子拿着信进来,笑着递给蓉卿,“您的信!”
一共两封,一封是齐宵回的信,另外一封则是华静芝来想信。
齐宵说他已近蜀中,原以为蜀王士气高涨总要打上几战,却未曾想朝廷的兵马还未到,蜀军就已经溃散,他现在反倒没事儿做,整日帮着蜀王收拾烂摊子……说起诚王的婚事他并不意外,皇后娘娘一早就内定了单小姐,那日太后突然要给诚王赐婚,皇后娘娘无法明言拒绝,他去求圣上反倒合了他们的意,顺势就给了他圣旨……
这道圣旨他虽早晚都要求,现在只是提前了半年而已。欧鸣在他手下很好,让她不用担心太后娘娘会因此嫉恨他,更不会留有隐患。
苏珉的婚事,肖小姐他不曾听闻,但肖伯爷彼此都熟悉,为人忠肝义胆是难得的良将,早年追随圣上家中早已没有旁系,家境简单……
蓉卿明白齐宵的意思,肖家家境简单,事情也就少点,再说,苏珉与肖伯爷又很熟悉,政治立场明确,在他们这样刚入京城对局势不明的情况下,找一个相熟的人家结亲,是最保险不过的了。
齐宵提到发簪的事情,那支簪子是他娘生前最钟爱的东西,也是他舅舅成年后送给母亲的第一件礼物,所有一直小心收藏着,他娘去世那天簪子断了,他收拾东西时发现了它,修补好后就一直带在身边。
对于齐宵来说,这支簪子的意义非同寻常,他希望往后由蓉卿收着,就当做他母亲和舅舅送给蓉卿的见面礼!
蓉卿将簪子找出来,对着镜子比划了一番,又小心翼翼的放回锦盒里。
婚房里的家具,就听那些人安排吧,其它的事情等他回来再说。
蓉卿想到她去凉国公府看往齐宵时,因是晚上她看不太清,但齐宵住的院子到是很大,退步或者小院都很宽敞,若是仔细收拾一番他们应该够住,就是不知道离着他家那些人又多远。
她将齐宵的信收起来,和他曾经写给她的信摆在一起,又拆开华静芝的信,华静芝在信中恭喜她和齐宵,说明年一定过来给她道贺,她说起百文衣库的事情,在苏州已经开了第二家,连带着她的绸缎铺子生意也好了起来……
还问起牛顺河夫妻,要不要来苏州开烧鸭铺子,苏州城中的烧鸭虽多,可比得上牛顺河手艺的还真是未曾寻到,若是他能来,生意定是会好的很。
蓉卿给华静芝回了信,又提笔给鲍全明去了一封信,问他铺子里的事情,还有滦县的义学办的如何,又将华静芝的建议告诉了他,让他和牛顺河商量一下,实在不成让牛顺河收个徒弟也成,生意要想做大一直守着自己的手艺不外传也不成。
待信写好她亲自拿去给鹿子,在门口恰巧碰见了平洲,手里也是拿着一封信,她笑着道:“你没跟在四哥身边?”又指了指他手里攥着的信,“送出去的还是进府里的。”
“侯爷在外院见客,七小姐请我带封信出去,我就进来了一趟。”他说着晃了晃手里的信,笑道,“八小姐是不是也要送信出去,不如让小人一起带出去吧。”
蓉卿笑着道谢,不经意的问道:“七姐姐的信送去哪里的?”平洲也没有多想,随口道,“送给公主的!”
公主?她们来了这么久一直没有和赵玉敏联系过,蓉卿乍一听到愣了一愣,没有想到苏容君和赵玉敏还有联系。
“那你忙吧。”蓉卿笑着点了点头,平洲拿着两封信出门,她则拐去了苏容君那边,见她依旧在誊那本《草本》,不由问道:“还没有抄完?”苏容君放了笔笑着道,“嗯,有时候写着写着就拿起来看半天,入了神就忘了要做的事了。”请蓉卿坐下,又喊圆月来给她奉茶,笑着道,“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啊。”蓉卿笑了起来,“母亲和五嫂最近都忙,你也是不得空,反倒是我闲的发慌,只得四处走动打发时间。”
苏容君轻笑起来:“不是要锈嫁衣的吗……就是不会帕子荷包总要备上吧,齐家那么多人,光是鞋袜你也够你忙活的了,怎么就空闲了。”
想到这些蓉卿也觉得头疼,无奈的道:“你不说我还真是不愿意想。”说着微顿,又笑着道,“前儿武定伯家里来了个妈妈,和胡妈妈要家里人鞋袜的尺寸……”
想到肖小姐这会儿正在给她们做鞋袜,姐妹两人都笑了起来,苏容君就指了指听风院那边:“没出什么事吧?”
“今天到是没有听见。”蓉卿叹了口气道,“昨儿听说还打了个丫头!”
两人皆是没了声音,苏容君声音落寞的道:“还好没有住在松竹院里,若不然母亲和姨娘也不得安稳了。”一顿看着蓉卿,问道,“八妹,四哥可和你提过医馆的事情,又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