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蓉卿摆摆手,在炕头上坐下拿了针线,过了两天鲍家兄弟联袂而来,两人自是千恩万谢的签了合约。
过了两日,蓉卿去世子府陪杨氏待了半日,简王爷到应天后,赵均瑞就领了北平守城的三万兵马赶去了应天支援,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应该到了,只是军报还没有传回来,她们对前方的战事一无所知,也只能猜测。
九月底的时候,苏珉擒获了赵庭辉,至此大夏北方彻底在简王的掌控之中。
蓉卿时不时让鹿子出门打听,可是距离太远也没有什么及时的消息,不过还是两军在长江一南一北对峙,战事并无起色。
蓉卿过了十六岁的生辰,收到华静芝第二次寄过来的红利,江南四间铺子,共一千二百两的,华静芝还在信中提到应天的战事,苏州离应天近消息上要快上许多,她知道的也比蓉卿详细。
原来圣上让凉国公守城但一向健朗的凉国公,竟是病倒,圣上只得派兵部的一位宋大人和裘正守城。
蓉卿心里狐疑,凉国公怎么会这么巧,在这个时候得了重病?!
她想不通,又往下看,信中提到圣上削了蔡国公爵位,满门下了大狱,将蔡国公杨通绑了拴在城门之上,要求简王退兵,蓉卿看到这里不由浑身冰冷,这些事她在北平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看来是有人故意封锁了消息,为的就是不要让杨氏知道。
蔡国公是杨氏的父亲,这件事若是让杨氏知道,其结果可想而知!
只是,他虽是简王的亲家,赵均瑞的岳丈,但毕竟只是姻亲,圣上以他要挟也能显示出他的胆怯和走投无路了。
华静芝还提到了苏茂渠,听说他带着户部的几位员外郎,亲自去余杭招募兵马,誓要守住京城,蓉卿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场战事让这么多至亲分崩离析,成为阵敌,将来不管谁胜谁负此刻带来的伤痛和隐患,再难消除!
她给华静芝回了信,告诉她若是再打听到军情,定要写信告诉她,既然简王可以对北平隐瞒那边的战事,往后她再想让鹿子去打听,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北平下了第一场雪时,蓉卿收到华静芝的回信,她特意让人去仔细去打听了应天的战事,就在这个月月初,蔡国公杨通在牢中撞柱而死,圣上大怒判蔡国公全族流放,长子杨旻文斩首示众。
蓉卿第一次感受到圣上的惧怕,是那种从心底发出的恐惧和无措,所以才用这样偏激的手段,发泄自己对简王的不满和愤怒。
这场战其实已经提前分出了胜负。
华静芝还在信中写到朝中六部的反应,有人主张圣上退守江南,以神都为界与简王各自为政,圣上似乎也有此意,还派了一位公主出城和简王谈和,虽不知道内容,但结果却显而易见,简王拒绝了。
蓉卿给华静芝回了信,和她说了北平的情况,还说起铺子里和义学的事情……
第二****去看望杨氏,杨氏笑盈盈的接待了她:“我正想请你来家里坐坐呢。”她笑着让人将已经三岁的东哥抱出去,“我这段时间总是心神不定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蓉卿就想到已经死去的蔡国公和生死未卜的蔡旻文,勉强笑着安慰道:“许是日有所思,夜寐不宁的缘故,所以才会这样,您不千万不要胡思乱想,若不然世子爷知道了也会担心您。”
杨氏嗯了一声,刘嬷嬷端了宁神汤给她,杨氏饮了半盅放在桌上,叹了口气道:“实不瞒你,我其实是担心家中的亲人,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蓉卿听着心里一虚,这些事不该是她来告诉杨氏,还是等赵均瑞亲自说的吧,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劝,就胡乱应了和杨氏说起别的事情来,杨氏总算没有继续再说这件事。
一会儿简王妃来了,裹着抹额人比先前消瘦了一些,蓉卿更杨氏迎了过去行了礼,简王妃摆着手道:“都坐吧。”携了杨氏的手,轻声细语的问道,“东哥呢,怎么没有瞧见!”
“去念书了。”杨氏笑着亲自奉茶给简王妃,“母妃亲自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吩咐儿媳?”
简王妃拍了拍杨氏的手,眼底划过一丝不忍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勉强笑道:“没事,就是惦记你们母子两个,过来看看你。”杨氏笑着道,“您若是想见我们,就派人传个讯给我们,我带着东哥过去就成。”
简王妃笑笑,看向蓉卿笑着道:“你四哥又打了一次胜仗你可知道?”蓉卿听着一愣,摇了摇头,简王妃就道,“前几日元蒙人想要偷偷从山海卫进关,周常带兵八千夜奔八百里赶去山海卫,元蒙人一听是他来了,竟是连打也不敢打就逃走了。”
这件事蓉卿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笑着道:“都是托您的福!”简王妃摆着手,“你们兄妹都是有福之人!”话中颇有深意。
蓉卿陪着笑。
回到家中,蓉卿收到苏容君的来信,说她跟着师父开始坐馆,虽还没有能力单独坐诊,但每日看各种病人来来往往,她收获非常丰富,师父还说她颇有些天分,她亦能在其中找到乐趣,信中问起蓉卿最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