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卿听着先是一愣,继而狂喜她抓了一件褙子披上出了门,鹿子正兴奋的来回在院子里跺着步子,搓着手,见蓉卿出来他咧嘴笑道:“小姐,卢龙拿下了,刚才传回来的捷报,绝对不会有错!”
隐约的,似乎从城门的方向有欢呼声传来,一声高过一声……蕉娘也从耳房里走了出来,和青竹和红梅几人愣愣的站在院子里,好半晌大家才有了反应,蕉娘噗通跪在地上,念了许多声的阿弥陀佛。
华静芝也从隔壁过来,听着众人所言,也跟着笑了起来。
“辽王呢,辽王可抓到了?”蓉卿说着微顿又道,“辽军是全部歼灭,还是收械投降了,城中是什么情况可知道?”
面对蓉卿连串的问题,鹿子笑着回道:“辽王和辽王世子都死了,只有镇南王下落不明,至于辽军听说死伤大半,缴械投降也不过十分之三。”他说着微顿,知道蓉卿还会再问,接着又道,“京都运来的药材和大夫也都进了卢龙,世子爷下令封了城,全城抵抗瘟疫。”
蓉卿没心思管镇南王的死活,听到辽王一死她就腿一软靠在了明兰的身上,她看着鹿子道:“这会儿是不是可以送信去了?能不能托人进城去打听里面的情况?”
“小姐,让小人去吧。”鹿子早已经迫不及待,“公子身边只有平洲,让小人去将平洲换回来可好?”
蓉卿正要说话,鹿子又道:“您放心,小人还要照顾公子,一定多加小心!”
那边正闹着瘟疫,也不知道疫情到底怎么样,还不知道能不能进城,蓉卿犹豫的道:“那你……”鹿子见她松了语气,就又道,“小姐放心,小人一定和四少爷一起,平平安安的回来。”
蓉卿只得点了头:“那我写信给你带去。”便进了房里,给苏珉以及二夫人各写了一封信。
鹿子第二天一早就出了城,北平的城的状况依旧没有改变,但气氛明显要比以前松弛了许多,虽还有瘟疫在但辽军却终归被瓦解了,七夕的那天八百里加急的圣旨从京都传来,圣上升了赵庭辉为宣同总兵,又另从甘肃调了一位姓木的副将委任为蓟州总兵,令二人率军清扫辽东,将辽王家眷捉拿归案送入京中宗人府审查。
因镇南王下落不明,圣上责令加紧寻找,生要见人活要见尸!
蓉卿这才觉得奇怪,镇南王当初跑去天津卫,齐宵和赵均瑞以及苏珉都在那边,两万兵马他们都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剿灭,怎么就独独逃了一个镇南王?!
不过只要镇南王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他是死是活与自己无关。
“小丫头。”蓉卿和华静芝一起,正在屋檐下看明兰和明期晒着头发,听着蕉娘说七夕节的传言,院门口就出现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蓉卿看着一惊猛地站起来,激动的喊道,“周老!”迎了过去。
周老瘦了许多,下巴下的花白胡子也不知什么原因只剩下了几个稀稀拉拉的挂在脸上,衣服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冒着酸气!
华静芝拉住蓉卿,蓉卿拍了拍她的手。
“别怕!”周老笑着道,“这衣服我在山东的时候就换过了,因为买不到好衣裳,就和庄子里百姓借了件旧衣服穿,本来只是几个补丁,谁知道一出汗就成了这副样子了。”
他语气轻松,大家都笑了起来,华静芝尴尬的朝他福了福。
蕉娘忙吩咐人去烧水,她亲自去沏茶,蓉卿请周老进次间里,她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那边情况怎么样?死伤如何?我家中怎么样,可有消息?”一顿又道,“还有我四哥和齐公子,可都好?”
华静芝轻笑,打断她道:“周老刚回来,你怎么也要让他吃了饭喝口水歇会儿吧。”
她确实太急了,正要说话,周老已经点头笑道:“好,大家都好。”,一一回道,“破城前四公子就将你姐姐和府里的家眷都接出来了,府里只留了你母亲和祖母还有你的父亲在家中,我来时特意陪着四公子去看过,一家人除了断了粮到没有染上瘟疫的。”
蓉卿心头的大石落下,周老又道:“城里的染病死伤的人数有近百人,幸好当初封了城,这会儿瘟疫并未有外传的迹象,如今太医和大夫都进城了,世子爷下令将所有尸体在城外虎贲石火焚,想必再过个一个月,疫情就能稳定下来了。”
不严重就好,蓉卿问道:“那我四哥和齐公子,都还好吧。”
“嗯,都挺好的,你送去的东西我交到他们手中了,只是当时战事吃紧就没有给您回信。”周老话落,蕉娘进来笑道,“您要不要先吃了东西,梳洗一番再和小姐慢慢细说?”
周老低头看看自己的一身打扮,失笑着站起来,蓉卿就让蕉娘将饭菜端来,周老端了碗笑道:“许多人没有吃饱饭了。”然后闻了闻也不客气,足足吃了两大碗才舒服的放了碗。
喝了茶蕉娘让木椿服侍周老回去梳洗,又歇了个午觉,临晚周老才进来和蓉卿说起卢龙如何破城的。
蓉卿一直弄不懂,为何赵均瑞一直不下令攻城,虽说卢龙县易守难攻,可城内外兵马实力悬殊,也不至于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