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卿听着一愣,南牌楼那边可都是些达官贵人住的地方,她看着苏珉疑惑的道:“您和王爷说过您的身份了?”苏珉就点了点头,道,“说过了,也了了我一桩心事,往后你们住在那边,即便我不在我也能放心!”
住在大房子里,总比住在这里要舒服,蓉卿没有意见,何况既然和苏珉相认了,总归要住在一处才好,可是这里太小,他住在这里不方便,搬过去也好!
“那好,我们准备两日收拾一下就搬过去。”想了想又道,“那边的宅子是您的买的?应该不便宜吧?”
苏珉就抿唇轻笑,回道:“北平平的房子不好寻,尤其是南牌楼那边更是难得,这房子是我一个朋友的,不过他不常在北平,即便来了也是住在军营或是王府,这里倒是空置的,我便拿过来用,以后我们再慢慢寻合适的。”
蓉卿就哦了一声,没有再问。
“搬去南牌楼?”蕉娘笑着走进来,问道,“既是你朋友的,他不会哪一日要回去,而我们又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可怎么是好。”
苏珉笑着摇了摇头,回道:“不会,您就放心住吧,若是他回来要住,也不过一两日,索性宅子大他住在里头大家不相见也不碍事。”蕉娘这才放了心,喊大家吃午饭!
吃过饭苏珉又回去了,蓉卿就和明兰几人开始收拾行礼,索性前天打算走时有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拆开,现在直接封好便是。
“对了。”蓉卿喊来蕉娘,想起隔壁那户人家,“前几日您不在家,隔壁那户人家提了烧鸭过来拜会,这会儿我们要不要过去回个礼,虽是要搬走了,可总不能失礼了才是。”
蕉娘想想也对,就道:“那我买点东西过去看看,你们先收拾着。”蕉娘说着就出了门,在巷口提了几盒点心两壶酒就去了隔壁!
等她回来时,满脸的笑意,和蓉卿道:“小姐,您知道那位夫人的老家是哪里的吗?”蓉卿当然不知道,就摇摇头,蕉娘回道,“是常州府的。”
周氏的娘家就是常州府的,当初苏堤案牵连虽说周家已经没落,早就失了联系可是蕉娘听到常州府,依旧是高兴的很。
“她也听说过周家,说是常在周府门前路过,还认识周家的一个婆子。”蕉娘满脸的高兴,眉宇间都是对常州的向往和回忆,“虽是大舅爷身体不好,家中已是没落了,可周家在常州依旧是无人不知的,想当年……”说了一遍周家当年的兴盛景象。
蓉卿也是第一次听到周家的事情,笑着问了许多的话:“如今家中只剩下大舅舅和大舅母了,我不是记得还有个小舅舅和姨母的吗?”难道都没了?
“当年老太爷出事,小舅爷就从家里搬出去了,这么多年也不来往,就是夫人去世时也不曾见他来过一封信。”说着叹了口气,“大舅爷原来性子是极好的,鲜衣怒马风流恣意,常州府中哪家的小姐见着不是暗暗喜欢的,夫人也是,容貌自是不比说,就是女红和才学也是一等一的无人可比。”说完满脸的唏嘘,又想到眼下不该说这样伤感的话,就看着蓉卿打趣道,“八小姐怎么就一点都不像夫人呢。”
“怎么说着说着又提我了。”蓉卿笑着道,“我也有会的地方,将来若是有人要写状纸,尽管来找我,别的不敢说状纸这事儿我可是手到擒来的。”
蕉娘就很不给面子的白了她一眼:“好好的姑娘家,怎么会给别人写状纸,您还是省省心吧。”
蓉卿叹气!
第二日,苏珉就带了七八辆的马车过来,令人将东西搬上车,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去了南牌楼。
蓉卿原本以为不过是个三进的宅子,毕竟苏珉所言那个朋友不但不常住也是没有成家的,买的宅子自是不会大,可等她进了门才知道,原来是个五进的大宅子,前前后后转上一圈,只怕也要花上一个时辰!
“四哥。”蓉卿站在门口笑着道,“你这个朋友真不错,改天我们一定要好好谢谢他才是。”
苏珉抿唇轻笑,回道:“他这几天不在北平,等过几****回来,我们再好好谢谢他。”
蓉卿点头应是。
从西侧门进去,就是门房,门房后是一道影壁,穿过影壁是一座小花园,右边的垂花门外则是一连两排的院子,并着正门的门房,各院子之间青翠葱茏虽疏于修剪,到也有一番野趣。
左手边则是仪门,过了仪门依旧是花团锦簇的花园,幽幽小径香气弥漫,有姹紫嫣红盛开的牡丹杜鹃,有清新淡雅挺立的剑兰,枯叶落在泥中鲜花绽在枝头,蓉卿看着就觉得喜欢的很。
她最爱伺弄这些花花草草,就觉得有生气,便是心情不好时,来瞧上几眼心情也会豁达几分。
过了小花园又是一道如意门,过了如意门便就是内院,沿着通道漫步走着踩着枯叶,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蓉卿走的欢快,苏珉却是露出窘迫的样子:“早知道就派人来打扫一下。”这里他也不过来过几次,上一次来似乎也没有这么乱。
蓉卿东张西望的参观着院子,时不时低头看看被日光烤焦的树叶,踩碎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