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廖大人!”暮春已经高兴的不知如何说,只不停的道着谢。
廖大人摆着手,又道:“书看完了我会考校,你若是不能让我满意,只怕进书院还要再等上一等。”暮春自然应是,廖大人就道,“你回去吧,稍后会将东西交给八小姐,你再谢她不迟。”
暮春应是,看了眼蓉卿,跟着来时的妈妈退了下去。
这一趟虽为的是自己,可如今替暮春办了事,又认识了廖大人和廖老太太,有几日惬意舒心的时光,蓉卿也觉得没有白来,她看着暮春,只替他高兴!
“八小姐。”廖大人忽然朝蓉卿看过来,就道,“你的事情……”蓉卿依旧笑眯眯的,二夫人却是接了话,“父亲,真的不行吗?”若是不行,蓉卿难道真的要嫁去辽王府?!
廖大人责怪的看了眼二夫人,继续道:“你的事情我原是想办的更周全一些,寻一好的门户,让你落户,只是老朽能力有限,滦县境内能不引人瞩目的,家世不济,能登堂不俗之家却又门交甚广,亦会连累旁人,所以只能……”他从怀里拿了一个薄薄的纸片出来,“所以,老朽也只能做到这些!”
身份文牒?
蓉卿心里砰砰跳了起来,她当初想的是从苏家脱离出去,有了新的户籍才能办到身份文牒,如今廖大人虽不曾帮她脱离苏氏,却给了她一张身份文牒,有了这个东西,她虽容易被苏氏的人寻到,却能通关过州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虽不尽如意,却已是眼下最好的结果了。
“廖大人……”她喃喃的看着廖大人,不知道要说什么,廖大人却是道,“这上头的身份亦是我盗用……”说着有些惭愧,不想再说下去,“希望对八小姐有用。”
他一生为官清廉,如今为了自己却做了令他不耻的事情,蓉卿心中愧疚起身朝他郑重行了礼,回道:“蓉卿谢过祖父!”多说什么都无法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二夫人也是泪睫于盈,她了解自己的父亲,若非真的不易,他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不用谢我。”廖大人看了眼二夫人,叹道,“你说的对,女子一生也可以走一条不寻常的路,无论荆棘密布亦是离经叛道,不过匆匆数十载,不求功过只求无愧于他人,活的自在!”他满眼的心疼,“当初我若明白这个道理,也不会有佩娟的今日了。”说完他无奈的垂了头。
二夫人低头嘤嘤哭了起来,蓉卿心头也觉得沉重异常。
晚上,蓉卿将廖大人给他办的户籍拿给暮春,暮春抱着户籍第一次毫无顾忌的哭了一顿,他双眼通红脸上却洋溢着笑意,蓉卿看着他就笑道:“快别哭了,若是哭湿了可不好,要是重新补办又是一道道手续。”
暮春一怔,忙拿了帕子出来擦了眼泪。
“暮春。”蓉卿轻声道,“明日我们就回府了,你……要留在这里是不是?”
暮春就点着头,回道:“那天八小姐说的话,我回来后想了一个晚上,觉得您说的对的,我不用忘却过去,不但不能忘记还要牢牢记住,昂首挺胸不卑不吭的记住,只有这样我才不会活的低人一等,才不会困在以前的阴影中难以自拔自哀自怜。”
蓉卿欣慰的笑着,点头道:“你能想到这里已是不易,毕竟你不过才九岁而已。”
暮春一愣,就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蓉卿,他弄不明白八小姐也不过才十三岁多点,可说话心智总是弄的这样老气横秋的,有时候比起二夫人来,还要成熟一些呢。
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蓉卿自然不会和他解释,只道:“往后你一个人生活,会有很多的不便,但愿你一切顺利!”
“托小姐吉言。”暮春信心满满的点着头,满是对外来的憧憬。
第二日,蓉卿和二夫人辞别廖大爷和廖老太太,一家三口该交代的该说的,似乎也说尽了,只能默默留着眼泪,二夫人抹着眼泪上了马车,再不敢掀开帘子多看一眼,蓉卿行了礼也跟在后面上了马车,她掀开帘子朝墙角边去看,就瞧见暮春靠在那里,眼睛也是红红的,她微微颔首做了个加油的姿势。
暮春一愣,强笑着看着她!
蓉卿放了车帘心里也失落落的,明兰倒了茶给她,小声问道:“真的要将暮春留在这里吗,会不会连累廖大人一家?”
“不会。”蓉卿摇了摇头,“他总归是偏院的暮春,苏茂源再喜爱再恼怒,总也不会大费财力物力寻他,等过了这些日子风波平了,他只要适当避着些,也就安全了。”顿了顿又道,“毕竟,偏院中还有许许多多的暮春,可供他喜爱。”
明兰不愿见蓉卿不高兴,就笑着换了话题,和明期也将怀里揣着的身份文牒拿出来摆在桌上,又从荷包里将蓉卿的拿出来并排放着,傻笑着指着道:“小姐,这身份有点委屈你啊。”她有些打趣的成分。
蓉卿就笑着道:“将来有我们委屈的时候,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心情总算轻快了一分。
明兰和明期嘿嘿笑着!
过了午时,依旧在来时歇脚的客栈住了下来,蓉卿和二夫人在院子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