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明兰和明期对孔家退亲才会如此的绝望。
如今连最后一个稻草也断了,等待她们的可想而知!
“应该还有别的事吧?”孔家敢在这个时候退亲,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她看着明期,语气淡漠……
明期微怔瞪着眼睛喃喃的点着头道,“是还有件事……”小姐怎么知道还有别的事?
蓉卿点着头:“一起说了吧。”
明期吞了吞口水,被蓉卿的表现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姐怎么这么平静?
要知道,若不能回府,她们就只能待在庙里,直到老死!
想想,明期都觉得绝望。
蓉卿敲了敲桌面,发出铿铿的声音,明期一惊回神过来,正色道:“奴婢还听说,孔府退了小姐的婚事后,还依旧会和咱们府做姻亲……”
“苏容玉?”她虽没有亲眼见过,但脑海中却立刻浮现出苏容玉掩面而笑娇媚的样子……
明期点头不迭:“奴婢确实听说孔家要求六小姐。”
蓉卿嘲讽的笑笑,果然如此,高门大户之间利益相缠,盘根错节,轻易不敢互相得罪,况且,孔府在永平虽是望族,可与平恩伯苏氏比起来还是略逊稍许,若无苏府同意,他们怎么敢提退亲?所以,孔府退亲之事,必然是两府商量好的结果,是得到苏府的人默许和首肯的。
甚至,根本就是他们授意的。
退了嫡女,嫁庶女!
看来,她真的成为苏府的弃子了。
“肯定是柳姨娘使的坏!”明兰咬着牙眼底露出不甘来,“退了您娶六小姐,这件事也只有柳姨娘能想出来。”她说完愤怒难平的抹着眼泪,“想当初先夫人还在世时对她那么好……”苏蓉卿的母亲周氏,当年因生她难产而死。
明期也点着头,她虽不曾在府里待过,可这几个月来来回回进府,她多少也听说了一些:“老爷现在对她言听计从,都快和夫人平起平坐了。”俨然就是半个主母。
“说什么傻话呢。”蓉卿一边将依旧跪着的明期拉起来,一边拿帕子给她擦眼泪,“柳姨娘再能耐,也越不过二夫人,太夫人去,这件事可不是你们想的这么简单。”
明兰脸色一变,问道:“小姐的意思是……”她颤抖着声音,不敢置信,“太夫人和二夫人也默许了?”
蓉卿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柳姨娘向来聪明,做事滴水不漏,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一肩挑,定要拉着太夫人和夫人做靠山的。”她说着顿了顿,在房里踱着步子,按常理说,苏府大可不必如此对她,只要将她困在庙里两年,然后再将她接回去,一副嫁妆打发嫁了不就成了,何必要多次一举?
他们就不担心,她拼着不要名声也回去闹上一闹,到时候苏府可是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还有孔府,为什么冒着这样的风险?即便他们不在乎苏容玉庶出的身份,可是一旦她回去将事情捅破,他们百年的声誉可就抹上污点了。
电光火石间,蓉卿想到了一种可能,她脸色沉沉的看着明期,问道:“你进府时,见过什么人,他们都在做什么,又和你说过什么,你一一说与我听!”
明期不知道为什么蓉卿脸色突然变的凝重起来,她不敢怠慢,想了想道:“奴婢进二门时,先是遇到了守门的黄婆子,黄婆子正拿着牙签剔牙,见到奴婢时只瞥了奴婢一眼,讥笑了一声……奴婢又去慈安堂拜见太夫人,代扇姐姐说太夫人身体有些不适正在歇息,让我去夫人那边,奴婢就磕了头去夫人那边了……”明期想到去府里时受到的冷眼和漠视,心里就是一阵阵的气闷,“正院还没进去,就被胡妈妈半推半哄的推回了后院,说夫人这几天正忙着太夫人寿宴的事儿,没空见我……奴婢只得去求柳姨娘……”
蓉卿的心越听越沉,“然后呢?你可见着柳姨娘了?”
“没有。”明期摇了摇头,“奴婢只见到管妈妈了,管妈妈说柳姨娘正在和六小姐说话……然后她就丢了半吊钱给奴婢,让奴婢趁着天早快些回来。”原来的月例是五两,这次却只给她半吊铜板!
果然是这样!
蓉卿搓着手在房里来回的走着,她被丢在庵庙,可并没有死,她是活生生的人,不管是九莲庵还是永平府中,是有很多人知道她在这里养病的,如此情况之下,不管是落井下石的孔府,还是李代桃僵弃的苏府,对她都是理亏的……太夫人在京城住了几十年,做惯了伯公夫人,向来最注重脸面和家族名声的……苏茂源虽未承爵可也是五品同知。
即便不在乎她,可也得防着她狗急跳墙闹出什么事来才对!
如果是这样,那么明期回府后,他们的态度就应该是安抚为主,至少要稳住她,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冷落她不迟。
可是为什么苏府的人对她却是这种态度?
仿佛并不在乎她会怎么样,或者说,根本就当她已经不存在了。
只有一个解释。
“小姐。您怎么了?”明期和明兰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都惶恐起来,自半年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