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三嫣然一笑,风情万种的撩了撩头发:“其实这银子也不是白拿的嘛,事实上,我也有一事相求,还想请林管家帮忙。”
“何事?”林管家好奇的问道。锦三一般可都没什么事情求他。
“是这样的,我看上了总兵府上的小公子,打算写首情诗夜里悄悄塞到他床边。只是这个情诗呢我也不大会写,林管家当初既然是探花郎,文采一定很好咯,代劳一下呗。”
“滚!”林管家黑着脸走远了,一路上还能听到他喃喃自语的声音:“不学好,姑娘家,写什么情诗……。塞到床下,成何体统!”
待林管家走后,锦三才耸了耸肩,锦四从后房檐上跳了下来,走到锦三身边,看着林管家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道:“他也是辛苦了。”
再如何英俊的面貌都掩饰不了神情的疲惫,这几日林管家疯狂地游说,一方面的确是为了十三皇子造势,更重要的却是给宣离以压力。就如同作战一般,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要令宣离这样惯会隐忍的人着急,本就需要十足的能耐。林管家马不停蹄的游说,不停地劝服文官,终会让宣离感到不安,在这样的不安之下,他只会提前实行自己的计划。如此一来,林管家的愿望才算是达成了。
“希望他的辛苦没有白费。”锦四道。
“但愿,”锦三收起面上的嬉笑之色:“只希望能不辜负少夫人的牺牲和计划。”
三日后,朝中大半朝臣突然联名上折子为宣离请命,请宣离立刻登基。这一次的动静竟然十分之大,宣离是决定真正动手。朝上朝下,那些惯来看不出深浅的,一直私下里替宣离做事的朝臣站了出来,众人这才惊觉,这八皇子的势力竟然如此之广,实在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这其中不乏两朝元老,文官武官,手握重权者皆有,比起来,那些拥护宣沛的人看起来就是在太弱小了。
勿怪宣沛的拥护者不多,实在是宣离已经为此事筹谋了多年,许多年前,他就开始暗中收买朝臣,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当初宣沛还是个废物皇子的时候,宣离在朝中百姓里的声望可是极为出色,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他还惯于掩藏自己的实力。
这样强大的压力之下,懿德太后也有些支持不住。那些人的折子上写的很清楚,自古若非没有皇帝亲自指认,都是立长不立幼。皇帝在位期间,对宣离也是十分看重,如今宣沛年岁尚小,如论如何都不是挑起大任的人选。况且如今宣沛还背着一个弑父的疑点。
金銮殿上,众臣议论不休,可若是定睛一看,便能看出来,说话的大多都是宣离的人。宣沛的人即便有心争辩几句,也实在抵不过宣离的人多势众。
宣离静静的立在原地,面上仍旧是如同从前一般的微笑,让人觉得犹如春风拂面一般温暖,好似对这些争吵都充耳不闻,这其中又隐隐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自信,好似下一刻这天下的位置就该由他来坐上一般。事实上,也理应如此。
宣沛还被软禁着,这自然是放不出来。总兵府上的辜大人见此情景,眉头几乎皱的能拧出水来。辜易因为蒋阮的原因,倒是一门心思的支持十三皇子宣沛。他的理由也十分简单,对着辜大人就道:“蒋小姐如此聪慧,你看看她从当初到现在,何曾在人手下吃过亏。信她的准没错!”气的辜大人只把他狠抽了一顿,可回头就同宣沛表达了忠心。倒不是听信了辜易的话,只是蒋阮既然站在宣沛那一边,锦英王府自然也就站在宣沛那一边,锦英王府的力量,辜大人从来不敢小觑的,这一对夫妇都不是省油的灯,辜大人倒是更看好他们。
谁知道如今出了这事,蒋阮生死未卜,萧韶一心找回自己的妻子,宣沛被软禁,恰逢这个时候宣离要被人推着上位,情势实在是不好。辜大人心中就忍不住忧虑,难道这一步又是自己走错了吗?
懿德太后坐在高位上,长长的护甲无意识的划过自己的鬓角,这样的大势之下,谁能扭转?便是再如何,也不能犯了众怒,朝臣的力量总是不容小觑的。她的目光划过站在殿中的林尉身上,这人既然打定主意要在此谋一个前程,怎么到了此时还无动于衷。
林尉唇角含笑,好似周围的事情都与他毫无关系,竟有几分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过这模样落在宣离的人眼中,只是觉得他在故作玄虚,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
正在此时,却只听得殿外传来一个晴朗的声音:“且慢!”
众人纷纷回头,只见穿着一件黛色长身直辍官袍的年轻男子缓步走来,目光坚毅,带着与平日里有几分不同的神采,慢慢的走到殿中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太傅,状元郎柳敏。
这个柳敏在朝中的地位很是古怪,说他位高权重吧,可只是当了个太子太傅,没什么实权,可若说他没什么实权,偏偏德高望重,颇得皇帝信任,在皇帝面前是个不折不扣的红人,若是得罪了他,也没得什么好处能讨得了。
此刻见他突然出声,众人都有些疑惑,知道柳敏后来被皇帝给了十三皇子宣沛,大约与宣沛也是有些师生情谊的,可一个太傅文人,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