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比你好看啊。”锦二笑嘻嘻回道。
“争什么,”林管家摇了摇头:“是谁都好,总之今日所有人不过都是为了衬托少主的美貌,少主生的这样好,夫人和老爷在天之灵要是看到了,不知道有多高兴。”
那全部都陪衬为萧韶美貌的牺牲品众人们浑然不觉自己在锦英王府这个老管家眼中和周围的花瓶镇纸一样,依旧十分诚挚的闹迎亲。蒋信之随轿,轿子绕了千岁坊和三发卿,取“千岁”和“三发”之意。这一路上锦英王府的中人们也显出了财大气粗的一面,一面走一边撒银钱,引得众人纷纷去抢。
十里红妆此言不假,怕是公主出嫁也不会有如此盛景。锦英王府的人本就生的周正英俊,加上林管家一手安排,竟然十分的秀色可餐,加之出手大方,京城里几乎是万人空巷,全部都跑来看迎亲。女子都来看锦英王府的男子,男子都来看锦英王府的银子。闺中少女碎了一地的芳心可以在建起一座京城,那无数艳羡的目光即使蒋阮身在花轿中也觉得芒刺在背。
这一天后,大锦朝便有了“宁做萧家仆,不做官家女”的话,宁愿做萧家的奴仆,每日见过的美人和银子怕是比身为官家小姐见过的美人银子还要多。
蒋阮并不知道外头是个什么情况,只是听那响动便也知道必然是十分张扬的。这样张扬的举动倒不像是萧韶的手笔,想来也应当是林管家的安排了。林管家筹备亲事筹备了整整一年,事无巨细,如今终于到了大展身手的机会,到底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蒋阮也实在是心中不解,萧韶这样一个低调的性子是怎么养出林管家这样张扬的管家来?
此刻她坐在较中,轿子走的十分平稳,几乎让人感觉不到走动。里头的甚至做了一个矮几,匣子里全是一些精致的糕点,免得在路途中饿了肚子。她微微一笑,前生入宫便成了皇帝的女人,便也失去了穿大红嫁衣的机会。如今这体验陌生又新奇,倒也不算太坏。
迎了京城整整一周,花轿到了锦英王府。门口早已候着一大波人,萧韶没有亲人,锦英王府也没有别的宗族。来的人都是萧韶自个儿的友人,大约是萧韶的同门师兄和一些朝廷的官僚,锦衣卫收拾的整整齐齐,看着竟然也十分热闹。
关良翰一撩袍角开始放炮仗奏乐迎轿,停轿后卸轿们,一名五六岁的出轿小娘迎新娘出轿。蒋阮出门,在喜娘的搀扶下跨过马鞍子,步红毡,喜娘扶着新娘到了喜堂的右侧。
喜堂里观礼的人早已站到了一边,便是行庙见礼,蒋阮和萧韶站到一边,手持香烛开始上香。赵光和李氏坐在高位上,目光皆是有些动容。蒋权和夏月神情却是有些僵硬,大约是想要竭力做出一副感动的模样,却显得尤为生硬。
人群中若说是别的人便也罢了,蒋信之正瞧着,目光却落在人群中一个人身上。容貌秀丽的少年今日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长绒锦衫,外头披着一件雪狼皮的披风,整个人如玉一般俊秀,仿佛是哪家府上粉雕玉琢的小公子。
那人正是宣沛。宣沛身边站着的是柳敏,这俩人却不知道怎么来了。林管家亲自做的请帖全是用金子做的,自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因此全部都记录在册,也十分珍贵。蒋信之之前也瞧过,记得并没有这两人。事实上,林管家拟定宾客的时候曾请过柳敏的,最后却不知怎的又划去了。
柳敏和宣沛也不知是怎地就不请自来了。柳敏便也罢了,之前蒋信之便听人说过他待蒋阮似乎别有些心意,可宣沛又是怎么回事,一个皇子却出了宫给蒋阮来见礼。他皱了皱眉,问一边的林管家道:“十三殿下怎么会来?”
“我怎么知道?”林管家摸了摸胡子:“大约是看在少主的面子上。说起来这十三殿下出手也实在是大方了,竟是送了何汉坊的六十六处商铺给少夫人。这手笔,蒋家都比不上。”
何汉坊是做吃食酒楼的,大锦朝各地都有,有这么一处商铺便是稳赚不赔,更何况是六十六处,每年都有无数的进数,这辈子也能吃穿不愁了。且不说宣沛一个皇子如何有这般本事弄到这么多的商铺,就是宣离手里也未必有这个能力。更让人惊讶的是他便将这滔天的财富拱手让人了。
蒋信之眉头皱的更紧:“那铺子都写的阿阮的名字?”
林管家一拍手:“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的确是都写的少夫人名字,这就有些奇怪了。若说是和少主好,大可不必写少夫人的名字。”
这两人正说得时候蒋阮和萧韶已经完成了三跪九叩首,六升拜正逢最后夫妻对拜。萧韶转过身来,蒋阮也侧过身子,两人面对面。蒋阮盖着盖头什么也看不清,动作便有些迟疑,突然就觉得自己手被人握住了。萧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握住她的手,他的手修长冰凉,却含着某种让人安心的力量,稳稳的托住她的。
“夫妻对拜——”唱礼者高声唱到。
两人一同拜将下去,蒋阮隔着盖头只能看见自己绯红的裙裾,她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这似乎是一个告别,又似乎是另一个开始。无论如何,眼前这个人,便是之后要与她一起生活的人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在身边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