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蒋阮谢过萧韶,想着萧韶这一招却是高,宣游一死也算是将所有痕迹都抹平了,蒋俪和郎中府眼下瞧着是保住了一条命,可此事越是往后发展,牵连的越多,郎中府便会越是水深火热。她不会同情蒋俪和左江,这两人想要害她,便是死了都算轻的。唯一没有遭到惩罚的是陈贵妃,陈贵妃如此有闲心操心她的事情,她又怎么会让陈贵妃失望?
蒋阮心中冷笑,她好像许久都没有见到圣僧慧觉了,不过,现在应当是国师大人。
将军府里,赵光在书房内踱来踱去,墙上的佩剑一会儿被取下来,一会儿又重新挂上去。赵元风凉凉道:“爹,你再这么走下去,我就该晕了。”
“你懂个屁!”赵光正嫌火气没处发,赵元风这是撞在枪口上了,登时暴跳如雷:“你外甥被人下了媚药,老子还不能走几步了?!”
赵元平看不过眼,道:“爹你急什么,这人不是都被萧王爷收拾干净了嘛,阮丫头一个手指头都没伤着,好好地待在你锦英王府,你冲三弟发什么火。”
前几日萧韶让人给将军府递信,送信的人便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气的赵光差点就提剑出去砍了郎中府和那个色鬼皇子。只是来人说让赵光稍安勿躁,一切有萧韶安排。结果第二天郎中府就出了丑闻,三皇子府上就被人灭了门。
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这是萧韶干的好事,不过赵光还是很不高兴:“老子的家事,凭什么要他一个外人插手,再说了,阮丫头一个未出阁的女儿,送到锦英王府是个什么事?元甲,你去把你外甥给我接回来!”
赵家老大赵元甲莫名其妙就被赵光点了名,无奈道:“爹,现在去接阮儿回来不是给人可趁之机么?萧王爷既然帮了阮儿,也不会害她的。”
这几日将军府外总有几双陌生的眼睛盯着,家丁们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想着必然是眼线,很可能就是冲着蒋阮来的。如今外头都宣称蒋阮是在将军府,这个时候若是漏了什么行踪,只会对蒋阮和整个将军府不利。赵光心中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心中不满又是另一回事。本来嘛,蒋阮是他赵家的孙女,报仇的事情却让萧韶一个外人做了。而且那一日来送信的人态度,想起来就令赵光觉得憋气,好似锦英王府才是蒋阮的家,他们将军府才是坏人一般。
赵光倔脾气一上来,看萧韶横竖都不对眼,虽然感激萧韶关键时候救了蒋阮,却还是意难平。朝赵元甲怒道:“你知道什么?那萧家小子谁知道是不是看上阮丫头,对她有什么不轨的心思?阮丫头年纪小,被骗了怎么办?”
当初赵眉可不就是识人不清,才会平白误了自己一辈子,还搭上了一双儿女,这事是赵光心中永远的痛。
赵元平嗤的一笑笑出声来,道:“爹,萧韶对阮丫头生出别样的心思?这话可别说出去。再说了,阮丫头能被人骗?她不骗别人就好了。”
全大锦朝的人都知道萧韶生性冷清不近女色,蒋阮就算长得再国色天香在萧韶眼里也不过是个路人。而且蒋阮那性子,表面温和实则孤冷狠辣,赵元平随了赵家人,看女人的眼光也是一样,觉得女子就当如赵眉一般,热情单纯就好,蒋阮虽然是他外甥女,可这样的性子,男子会是不喜。
当然,许多年后,事实证明赵元平这个赵家最聪明的军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不过眼下,他还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不过赵光是个极护短的人,一听赵元平的话就怒了,重重拍了桌子一下,梗着脖子道:“你他娘的还是不是赵家人?阮丫头怎么了?阮丫头长得好,萧家小子那是没遇到阮丫头这般好的人,你给我滚一边儿去。”
赵元风终于听得不耐烦,起身站起来道:“爹,现在不是跟大哥二哥吵架的时候,萧王爷的事情改日再说,阮丫头受了这么大委屈,咱们不是应该做点什么么?”
“能做什么?”赵光一提就来气:“都让萧家小子做完了!”
“不是还差了个陈贵妃么?”赵元风提醒道。
赵光皱眉:“后宫妇人,如何插手?”他虽气恨难平,可陈妃身在后宫,他是臣子,根本没有机会做什么,此事又不能声张出来。怎么都想不出法子。
赵元平打了个响指:“陈妃不能动,陈大人不是还在么?”他笑了笑:“我看陈贵妃这样肆无忌惮,也是陈大人如今活的太狂妄的缘故。”
赵光沉吟片刻,点头道:“没错,那个老匹夫,老子早就想收拾他了。正好,这次就给他点颜色看看,不然还直说将军府是好欺负的。你们三个给老子坐好了,此事事关重大……”
堂堂一国皇子说没就没了,即便是个废物皇子,也在朝中掀起了不少风浪。皇帝从来不喜这个儿子,倒是没有表现出太大的伤心。懿德太后却是鲜见的有些伤神,却又不像是为了此事揪心。
蒋阮在锦英王府呆了几日,待风头过后并未回蒋府,萧韶派了两人将她送进宫去。萧韶的手下并非普通人,如此一来也更有把握些。
回到宫中依旧去给懿德太后请安,蒋阮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