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诚又是愤怒又是心疼的看着自己一众儿女外孙在院中受罚,心中愤恨无比,这么多年他一帆风顺,没想到今日栽在一个小小的女娃身上,还要受这等奇耻大辱。
太子站在院中懒洋洋的看着,婆子都是身肥体壮,下手毫不留情,在场的都是细皮嫩肉的大家闺秀,几时受过这样的重刑,登时呼天抢地,惨叫连连。蒋素素趴在凳子上,臀部传来钻心的疼痛,可比这疼痛更令人愤怒的是耻辱感,就在蒋阮面前,这些尊贵的皇子王爷面前,她颜面全无,像一只死猪般的被绑在凳子上受刑。她发誓,此仇不报,她誓不为人!
蒋阮从人群中后慢慢走上前来,静静的看着夏研她们受刑。痛吗?这些人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比这要痛上百倍千倍。不会有人来救,也不会有人说情,在疼痛中苟延残喘,夏家人,痛苦才刚刚开始。
宣离走到她身边,道:“蒋大小姐,不觉得她们很可怜吗?”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蒋阮微笑道:“况且,指令是太子殿下下的,阮娘也无能无力。”
宣离喉头一哽,看着近在咫尺,不知为什么,心中竟有了一种诡异的感觉,面前的蒋家嫡长女,今日面对种种状况,从来都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惊慌失措,似乎从开始到现在,她都维持着一个表情,温和得体的微笑。
这样小的年纪,不是机变惊人,便是她早已洞悉了今日可能发生的一切。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宣离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世上万事万物都在变化中,怎么会有人能掌握一切,可他再看蒋阮含笑的神情,对自己刚才的猜想又有些怀疑起来。
蒋阮静静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早已在昨日,她就令连翘换掉了那一份点心,夏研打的什么主意她自然明白。太子今日突然造访夏侯府,也是她的手笔。
太子手下有个门客,平日里在东风楼里伪装成说书人的模样,上一世她听宣离说过此事。夏研来通知她去夏侯府的时候,蒋阮就让露珠去东风楼,装作夏府丫鬟无意间谈及此事。
宣离与夏诚的关系本就有些微妙,皇子之中对此事更加敏感,一旦得了宣离拜访夏诚的消息,这位太子殿下自然也会来夏府参一脚,只是没料到萧韶也回来。
而对当今的太子殿下,上一世她在宫中,对太子的诸多行径早有耳闻。这位太子虽然政治上没什么见地,心思也并不怎么深沉。早年皇帝要改立太子,因为萧韶的阻止没成。所有人都认为这位太子不受宠,但就是这位不受宠的太子,在宫中其他皇子被宣离一一解决时,仍旧留在最后。其中皇帝有没有关系不得而知。
但这位太子最大的特点,其实算是最大的缺点,就是缺心眼儿。与蒋阮上一世一般,太子身在皇家,又处在万人眼中并不受宠这个地位上,本来应该是心思深沉之辈,但他却头脑简单,或者说是太重感情。
周围的亲兄弟相互倾轧,算计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尤其是不能忍受同是一家人却充满阴谋。是以每每看到同室操戈的事情都会非常暴戾。上一世宣离正是利用太子的这个特点,拉拢了四皇子,表现的最无害的四皇子与太子向来亲密,是以太子最终由这位亲密的兄弟陷害,落得一个死在牢中的下场。
宣离与她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争斗后期,表现的不若从前一般温和自持,显出一点得意自大,对太子这种亲信兄弟的事情表现的极为轻蔑嘲笑。蒋阮却能理解太子,那不过是一个可怜人,在极度孤独中渴望亲情而付出的最重要的信任罢了,只是和她一样,他们都被辜负了。
太子在看到夏家人面对她的举动时,一定会想到自身的境遇,夏家人对她越是过分,这位太子殿下心中就越是暴戾,今日若非是宣离在场,想必夏家人绝对不是只挨一顿板子这样简单。
不过,宣离终究还是和夏家人走在了一起。蒋阮眸光一暗,不知道这一世,宣离还会不会如从前一般,最后于蒋素素结为良缘?她倒是极为期待那一刻。
好容易二十个板子打完,夏娇娇已经晕了过去。
蒋阮微微一笑:“外祖母的事情告一段落,可是殿下还未评定祠堂之事,那祠堂中的宵小应当怎样处置?”
蒋素素刚刚被蝴蝶从椅子上扶着站起来,听闻此话身子一软差点倒了下去,不可置信的盯着蒋阮。夏诚看着蒋阮的目光像是要把她吃了一般,夏研却似刚刚听到:“什么祠堂中的事情?”她突然想到什么,狐疑的看向蒋阮,何以在祠堂阴冷的环境下过了一夜,蒋阮看起来还是气色颇好,完全没有一丝虚弱的模样?而她说的宵小之徒又是怎么回事?
蒋阮迎上夏研疑惑的目光,微笑着为她解惑:“昨夜阮娘在祠堂为夏家祖先祈福,半夜体力不支,身边丫鬟便代替阮娘跪了下半夜,谁知有宵小之徒摸黑进来,污了我身边丫鬟的身子。是以阮娘才向殿下求一个恩典,严惩那恶人。”
夏研被她的话说的有些晕,但还是听懂的她话里的意思,有人想要污了她,却被蒋阮身边的丫鬟挡了一劫。夏研心中暗恨,为何蒋阮次次都那么好运,她瞧着蒋阮身边的连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