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看了一眼澄明的夜空,悍北将军早已在七年前战死,这具身子的娘亲也悬梁自尽,只留她一人在将军府中活着。
二娘掌权,姐妹如狼,受尽欺辱,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云歌放下衣袖,至于何去何从再作打算,她已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悍北大将军嫡女云歌!
思忖了一下,先把身上的伤势彻底的处理一下,将这群人贩子摆脱了再说。
跳到河水中,一口气游到对岸,随便清洁了一下,套上外衫朝顺着河岸朝上游走去。
两匹马儿风驰电掣,在这夜色中,犹如一阵疾风。
“主子,有火光!”夜风惊呼一声。
“律!”马儿陡然停了下来,马背上的男子眸色陡然阴暗下来,纵身一跃,直接朝那座还冒着火光的府邸飞身而去!
夜风不敢耽搁,神色焦急的追了上去。
看着眼前被烧的只剩一片残垣断壁的府邸,再看看院中那些凌乱的场面,他简直不敢看主子的脸色。
“谁?”扑火之余,一人不经意的看到屋顶上的两个突然而来的陌生人。
夜风纵身而下,为首的那人握着鞭子朝迅速的他袭了过去。身形一侧,那人还没得到答案,便被他直接挑飞了一只手臂!
“你是谁?”那人捂着血流如注的肩膀,惊恐的看着眼前男人。
夜风大步朝前方走去,手一抖,手中落下一幅画像,目光一一扫过面前带着恐惧的几人。
为首的人看到那个画像,双腿一颤,朝围在一堆的孩子们望了一眼,又朝夜风望去,一时间,分不清眼前的人是何来历。
夜风面色一沉,手中的长剑一挥,直朝为首的那人另一只手臂袭去。
“我说……我说!”为首的那人瘫软在地上,“她,她就在这一堆孩子里!”那人指着挤在一堆的孩子,迅速的找着那个刚刚送来的女娃,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突然想起来,送来时那孩子还昏迷着,再看看烧的面目全非的房舍,顿时面若死灰……
“在哪?”夜风没了耐性,光是看着这些孩子的惨样,想想小姐落到这些人的手中,他就想杀光了眼前的几人!
“云歌小姐,别怕,属下来接您回去。”夜风上前一步,朝这些孩子中间走去。
这些孩子只是瑟瑟发抖,没有一个敢发出一点声音。
御亲王看着眼前还未燃尽的火光,缓步而来。
所有人都控制不住缩了一下肩膀,不由自主的朝后退去,隔了十步的距离,依然无法承受那人身上所带来的压迫感。
此刻,这些人宁愿抹刀自尽,也不愿承受这个黑衣男子冷洌的目光一扫!
“因何起火?”慕容澈的目光朝火光处挪去。
这一声冰冷的声音让人心尖直颤,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说!”夜风冷喝一声,众人依然噤若寒蝉。
“不说是吗?全都给云歌小姐陪葬!”夜风再次沉声喝道。
“放火……一个小丫头放的火……”一个怯弱的声音从一群孩子中央传了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为首的那人顿时抓住那个年龄稍大的孩子。
“说清楚,那个丫头哪去了?”这样的消息简直就是救命稻草!
“逃,逃了。”那个孩子指着院墙边的老槐树诺诺的回了一句。
夜色陡然寂静下来,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偶尔,未熄的火丛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让人心肝直颤,就连一声求饶都不敢发出来。
夜风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等候命令。
“全都带走。”慕容澈纵身一跃,落于马背之上。
突然想起河边遇到的那个小女娃,除了刚刚逃出去的云歌,还能有谁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出现?没想到,千里迢迢的寻到这里,竟然与她擦肩而过。
夜风明白,云歌小姐被拐一事,肯定另有隐情!
主子命令将这些人带走而不是送官,看来,不管是谁要伤害云歌小姐,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一想到这一场火是云歌小姐放的,而且还成功的逃了出去,夜风的心里就暗自庆幸,果然是虎父无犬女!大将军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慕容澈马不停蹄朝之前与云歌相遇的河边而去。
一个小丫头,估计也走不远,可是他顺着这条路一直追下去,一个人影都没有发现。
又折回到遇到云歌的地点,四周一片冷寂,哪有半个人影。
慕容澈抬步上前,弯下身来从泥土之中捡起一颗润玉一般的小白牙,七年来,这双眸子中不曾有过的潋滟一闪而过。
一手从袖间抽出一块黑色的锦帕,将那颗小牙仔细的收好。
夜风看着主子的神色,脑中浮现出云歌小姐那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
七年前,赤狄一战,大将军以命相护,主子才得以安然脱身,最终大败赤狄!
将军临终前托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