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豆蔻公司和摩根财团的业绩置换计划终于有了落定成文的合作意向。
签下名字的那一刻，欧阳灵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却觉得心底涌起更多的郁闷和苦涩。三大财团的代表，应她邀请浩浩荡荡而来，结果最终，最大的便宜让唐帅占了。而豆蔻公司分下的这杯羹是欧阳灵之前根本没想到过的那种残羹冷炙。
相比之下，朱丽斯的心情同样不轻松。虽然她替财团打开了进军华夏电力产业的大门，同时把豆蔻产品远销海外所能产生的利润最大限度地榨取了出来，可她仍然觉得自己的收获没有金玉妍和深田智子来得实在。
就像是两门功课分别考了五十分的人，始终不如一门功课考满分的。前者是别无长处，后者是专项特长。比较起来，显然是后者更具价值。
可是不管怎样，这次的燕南之行，对她们来说，已经结束了。当朱丽斯踏上美航飞机返航时，她忽然有点后悔，一如唐帅不愿意和她做朋友时所说的那样。
欧阳灵孤身站在大厦的天台上，远眺着这因为污染而朦胧的城市风貌。冬日寒风在天台愈发猛烈，将她的俏脸吹得异常红润。
太失败了！
豆蔻这盘棋是欧阳震一时意气布下的死局，只是他没尝到这苦果，最终全让欧阳灵吞了下去。
“……灵总，你没事吧？”周浩喝着寒风，期期艾艾地道。
欧阳灵转过身形，脸颊上的湿润随风消散。
“什么事？”
“出卖蝶恋花配方的人，主动和我们联系了。”
欧阳灵前行几步，路过周浩的身侧道：“几天了？又提了什么新要求吗？”
周浩转身跟上，边走边道：“三天了，他没提什么新要求。只说，如果想要知道蝶恋花养肌产品三大主要成分以及各原料间的配比秘密，先打一个亿到他的户头，然后根据他的命令行事。”
“为什么不直接约定地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步下天台，欧阳灵皱着眉头道。
周浩讪讪地道：“他说现在还不相信我们的诚意，如果我们能按照他的命令，完成三大主要成分的交易的话，他会约定最终地点和我们当面交换原料间的配比机密。”
欧阳灵沉吟不语。
周浩察言观色道：“灵总，其实对方这样做，也有道理。上回荣董的人，太不小心，惊动了对方……”
欧阳灵突然转身道：“你不会是跟他们一伙的吧？”
“跟谁一伙？”周浩猝然一愕道：“灵总，你说我和卖配方的人是一伙的？”
欧阳灵柳眉一扬，她也知道猜疑这样不妥，但她现在已经被失败打击的太多，对谁都无法信任了。
周浩声音顿时激动起来道：“灵总，卖配方的人最多只要了四个亿。以周家在豆蔻公司的股份，是这十倍都不止。我就算再傻，也不会算不过这笔账来吧？”
欧阳灵不为所动，语出轻灵地道：“你父亲知道这事吗？”
周浩不由脖子一缩道：“他要是知道这事，还不剥了我的皮？”
“既然这样，这事交给你去办，我会通知财务。”
在总经理办公室前，周浩领命而去。不多时，财务专门调派了一名人员做周浩的助手。离开豆蔻公司，周浩便将财务人员派到最近的银行据点待命。
约莫十多分钟后，周浩接到财务人员的电话，汇报钱款已办。
周浩坐在车上缓慢沿着非机动车道移动，这个时候无疑是他最担心的时刻。如果对方真是骗子，现在恐怕会见好就收了。
忽然间，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周浩一看，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心下不由一松，接起电话道：“一亿我们已经汇了……”
对方毫不迟疑地打断他道：“我知道，现在你到报亭买一份燕南早报。一会我会给你提示。记住，每解析出一个字，你都要汇一千万过来。否则交易立刻停止！”
周浩不由呆愣了片刻，这才大叫停车，飞奔下车，直奔最近的报亭。
……
与此同时，一辆移动的破旧桑塔纳上，张玉山坐在后座，玩着猫戏老鼠的游戏。只是他此刻心中也不轻松，因为车上跟着两位不起眼的同伴，偶尔间所展露的锋芒，让他心儿突突直跳。
一个钟头以后，卖出去了五个字，五千万准时到帐。张玉山的双手忍不住颤抖，手里拿着一份昨晚的朱雀晚报，开始琢磨着如何编辑短信。
忙乱的街头，周浩一脸扫荡了五六个报亭，才找到了昨晚的朱雀晚报。他狼狈万分地奔回车上，趁着对方提示短信到来的间隙，拨通铁塔的电话，吼道：“你他|妈行还是不行？这都多久了，还没盯到人？”
……
燕南大学门口，唐帅摇下车窗，等待着文倩的到来。今天是难得的休息日，对于张玉山的收网计划，他懒得插手，全部交给萧晴去指挥。
忽然间，一个惊奇的声音响起道：“嗨，唐先生，真的是你？”
唐帅回转头来，脑海里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