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姬昌与姜子牙为首,包括心中尚有几分怨气的鄂顺,众人一起出营来迎接李靖。
大家方到辕门,李靖已骑乘黑焰驹,身后跟着六个弟子与三个儿子,先身后的大军一步赶到。
两边的人各自上前相互见礼,很是嘈杂纷乱了一阵子。
寒暄已毕,众人同到中军帐内坐定,李青璃和袁野自然顺势站回李靖的身后。
李靖向众人拱手团团一揖,歉然道:“李靖因有些琐事缠身,故此晚来一步,有劳诸位久候,望乞恕罪。”
姬昌、姜文焕连道无妨,鄂顺纵有不满,却也不便当面发作,只得哼哼哈哈地随着两人应答几句。
姬昌笑道:“如今八百镇诸侯尽聚于此,不日即可起兵入朝歌,清君侧、整朝纲、重塑成汤社稷。”
“大王此言差矣!”李靖忽地起身道,“纣王无道,杀妻灭子,诛戮忠良,残虐万民。正所谓‘罄南山之竹而书罪不尽,扬东海之波而流毒无穷’。其获罪于天,不惟己身遭天之弃,亦使成汤气数到此而终。大王正该上恭天罚,下应民意,诛暴君而再造乾坤,岂有重塑成汤社稷之理?”
姬昌见李靖如此捧自己的场,心中不由大喜,但面上却丝毫不露声色,反而连连摆手∈,ww≦w.道:“李侯爷何出此言?姬昌世为商臣,岂能行此悖逆之事?”
一旁又有姜文焕起身昂然道:“天命无常,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昔日尧有天下。其子丹朱不肖,遂禅位于舜;舜有天下。其子商均不肖,遂禅位于禹;禹之子启有德而承父业。其后裔桀失德而为汤放逐,天下复归于商。如今纣复失德,正该由贤者取而代之。此乃顺天之举,何言悖逆?”
李靖和姜文焕既已牵了头,他们所属的东、北两方的四百镇诸侯自然要随声附和,西方的二百镇诸侯亦在姜子牙的暗示下上前进谏。南伯侯鄂顺本来尚有些想法,见此情形亦不得不顺水推舟,领着南方二百镇诸侯上前劝说。
姬昌再三推拒,众人再三进言。彼此相持不下。
到后来李靖索性半是劝说半是威胁地道:“吾等会于此地,无非为立贤明之主而重建太平之世。今大王只是不应,岂不冷了天下诸侯的一片赤诚之心?若大王仍然推拒,大家索性各自散去,日后天下难见太平,尽是大王之罪!”
见李靖将话说到这个地步,姬昌只得“勉为其难”地让了一步,答应暂时代理诸侯会盟的盟主一职,日后之事。还要等拿下朝歌之后再另行商议。
群龙有首之后,近百万大军随着姬昌的一声令下,浩浩荡荡挥师西进。前军抵达朝歌之时,后队尚未开拔。军容之壮,可见一斑。
如此非止一日,大军尽抵朝歌。将这座天下首屈一指的雄城里外三层团团围困。
早有人将此事报入宫中,此刻纣王终于暂时从三妖所化的苏妲己、胡喜媚和王琳琅的温柔乡中脱身出来。重开荒废日久的朝会,与众文武商议对策。如今的成汤朝廷之内。文武之才已凋零殆尽,余者若非善于逢迎吹捧的奸佞之辈,便是终日无所作为的庸碌之才,堪当大任者已是一个也捡不出来。
一群人在朝堂上计议半日,却拿不出一个解决眼前问题的有效方略。最后还是纣王拿出几分当年的胆气魄力,拍板决定亲率城内守军出城,打算先凭自身勇力胜上几阵,挫一挫各路诸侯的锐气,而后再筹谋破敌之策。
主意已定,纣王先返后宫,由三位美人服侍着披挂整齐,而后略作温存,安慰三位美人不必担心之后,龙行虎步地出门而去。
望着纣王逐渐远去的背影,三妖彼此交流一下眼神,同时想到了昨日城外那人辗转传来给自己的那个警告:“淹留不去,必罹大祸!”
纣王抖擞精神骑上逍遥马,手提一口飞龙斩将刀,率三万人马杀出朝歌西门。
姬昌早已闻报,亲率众诸侯、将领并一支人马出营来到阵前。
纣王见诸侯齐至,横刀立马向对面喝道:“汝等皆为商臣,乃敢弑杀君父乎?”
李靖冷笑一声,扬声道:“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残贼之人,谓之独夫。今日吾等诸侯齐聚于此,非敢弑杀君父,但诛独夫尔!”
此言一出,诸侯齐声喝彩,应和高呼道:“誓诛独夫!”
纣王则羞得面红耳赤,气得七窍生烟,暴喝道:“李靖匹夫,焉敢辱朕,速上前来受死!”
李靖尚未答应,身旁的东伯侯姜文焕见到纣王时,便想到杀父杀姊大仇,早已咬牙切齿、双目喷火,听到纣王向李靖搦战,厉声喝道:“杀一独夫何劳李侯爷亲自出手,待本爵取你首级!”催马舞刀直取阵前的纣王。
纣王见来的是妻弟姜文焕,想起昧着良心冤杀的原配姜皇后,心中不免有愧,但此刻自己身处绝境,已没有退步相让的余地,只得打点精神,舞斩将刀与姜文焕大战。
两人都是最正统的武将手段,完全凭自己的武艺勇力决一胜负。两口大刀上下翻飞,刀光如雪片纷落;两匹战马来回盘桓,奔走似流星飞电。纣王这些年虽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