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侯虎率领的五万大军在三日后到达冀州,却见冀州城四门大开,任百姓自由出入,全无半点战事将临的紧张情状。他派出哨探前去打听,那哨探回来后禀报说三日前护国侯李靖到此,一战而慑服苏护,如今苏护已决定听从李靖劝说,向天子献女请罪。
崇侯虎听了这消息,却也并未感到太过意外。他也曾与李靖协同作战,深知李靖的实力与在北地的威望,当初之所以落井下石排挤李靖,未尝没有忌惮他鸠占鹊巢之意。
因为有李靖坐镇,崇侯虎却也未曾借题发挥刁难苏护,摆出上司的威严将其训斥告诫一通,便自率人马回归本国。
等崇侯虎走后,李靖也向苏护告辞,却没有去朝歌领受什么封赏,径自回转陈塘关去了。
苏护恭送李靖之后,于次日点了五百家将,三千精兵,又让女儿妲己梳妆已毕,洒泪辞别了妻子和儿子苏全忠,没精打采地向着朝歌的方向迤逦而行。
路上无非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这一天来到恩州地界。苏护护送女儿到馆驿歇宿,那驿丞因上次李靖过一晚太平无事,而且之后恩州驿也再未闹过妖怪,却也不曾劝阻,反而极是殷勤的洒扫庭除,将贵人迎了进去。
苏护安顿好女儿,吩咐侍女好生看顾,又将五百家将、三千人马团团护定馆驿。用罢晚饭之后。他也不去歇息,只在前厅点上灯烛,闲坐展玩兵书。
天交三鼓。平地里蓦地卷起一阵怪风,冷森森沁人肌骨,阴惨惨惊人魂魄。苏护只觉这阵风来得怪异,正要起身出去察看,忽听到后室侍女们发出一声惊叫:“有妖怪!”
苏护吃了一惊,忙拔出佩剑径直闯入后室,隔着幔帐问道:“我儿安否?”
帐内妲己娇怯怯地答道:“女儿无事。只是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喊什么‘妖怪’,惊醒后却未发现什么异样。”
苏护回身将众侍女唤来。斥道:“不过是一阵狂风,何至于此如此大惊小怪?若是惊吓了贵人,你等其罪非小!”
众侍女急忙谢罪,其中一个年长几岁的侍女战战兢兢地道:“回禀侯爷。非是奴婢等大惊小怪,实是方才那阵狂风甚为怪异。那风吹过之时,奴婢等隐隐听到风中传出女子嬉笑之声,所以才……”
“一派胡言!”苏护瞋目斥道,“本爵亦闻得风声,却何曾听见什么女子嬉笑,分明是你等疑心生暗鬼,还不退下!”
众侍女不敢再辩,唯唯诺诺退出房门。
苏护走在最后。临出门之时转头望了一眼幔帐之中的女儿,脸上现出怜惜之色,摇摇头走了出去。
等旁人全部出去。室内一角的空间忽地发出一阵奇异波动,李靖手托玲珑宝塔现出身形。
“小姐受惊了!”李靖向着幔帐中的苏妲己问候一声。
幔帐轻轻挑起,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俏生生地从床上下来,迈纤步走到李靖面前盈盈下拜,声如燕语莺啼:“李侯爷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不忘。”
“小姐不必多礼!”尽管已经在冀州见过一次。李靖还是稍稍失神一瞬才摆手轻笑,随后将手中宝塔微微一侧。一道光华闪过,一个妖媚入骨的女子凭空出现。此刻这女子的颠倒众生的脸上满是惊惶之色,望着李靖的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李靖看着着第二次落在自己手中的九尾狐狸精,缓缓抬起左手,手指上隐隐现出令狐狸精记忆深刻的白炽雷光,冷笑道:“看来你这妖孽是未将我上次的惩罚和告诫放在心上,居然还敢来害人!”
“公子饶命,奴家有下情回禀!”狐狸精急忙拜伏在地,“非是奴家起心害人,此行实是为了完成女娲娘娘的交代!”
李靖散去指间雷光,冷然道:“说来听听,若有半句谎言,我拼着娘娘怪罪,今日也将你斩杀于此!”
如今狐狸精是将李靖怕到骨子里,顾不得旁边还有一个苏妲己,老老实实地答道:“女娲娘娘命奴家托身化形,入宫闱迷惑纣王,惑乱成汤天下。但纣王朝中高人不少,旁人不说,一旦在外征战的闻太师班师回朝,奴家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他的神目。奴家不得已只得行一下策,欲寻一凡人女子吞食了她的魂魄之后借体成形。日前听说冀州侯苏护要将女儿献于纣王,奴家觉得这是个机会,便借一阵狂风前来,却不想再次为公子所擒。”
一旁的苏妲己听着美貌不逊于自己的女子坦然承认要谋害自己性命,夺占自己躯壳,不由骇得花容失色。
李靖皱眉道:“苏小姐何辜,你怎忍心害她性命?”
狐狸精索性将这难题推给李靖,满脸苦色地道:“上次受公子教导之后,奴家也不愿再杀生害命,图增罪孽。但不如此娘娘的交代便无法完成,其罪亦是非小,实在叫人左右为难。幸好公子在此,便请你来为奴家指点一条出路如何?”
李靖笑道:“你这妖狐,好生奸猾,却将这难题交给了我。也罢,既然被我遇到此事,便助你一臂之力,也算为女娲娘娘略效微劳。”
说着他反手将宝塔收起,又从怀中取出太虚镜,吩咐狐狸精不要移动,将宝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