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高明、高觉之后,李靖骑乘黑焰驹,高明和高觉仍借青光遁形之术,三人一起回到扫北大军之中。
李靖带着高明和高觉来到帐中,却见帅案后的丁策面色铁青地斥责下方站立的殷破败。殷破败满脸羞惭之色,一言不发。
李靖未觉奇怪,丁策此人素来冲淡谦和,即使后来常年代替自己执掌神武军的兵权,对待手下将官和士卒也一直和蔼可亲,极少如此疾言厉色。更何况殷破败最早跟着自己,资格可算最老,以丁策的性格,更不该如此不留情面。
见李靖进帐,丁策和殷破败都过来见礼。
李靖先将高明、高觉做了简单的介绍,两人树妖的身份自然隐下,只说他们是棋盘山人氏,各自身居异能,受自己所邀,前来军中效力。随即又笑道:“咱们的丁副帅极少如此大动肝火,破败你究竟做了什么错事?”
殷破败脸上的羞惭之色愈浓,垂首道:“是末将无能,不怪副帅发怒。昨日末将押送了一匹粮草前来,其中有一群准备用来犒赏三军的山羊,结果在运送的途中连续失了十几只。”
李靖有些迷惑,问道:“破败,你说那羊失了十几只是什么意思?是饲养看管之人不小心让羊跑了,还是染上什么疫疾患病死了?”
“都不是,”殷破败头垂地更低,低声答道,“是……是被人偷走了。”
李靖着实有些惊讶了:“破败,我拨给你去督运粮草有三千人马。你的意思是,有人在三千人马的看管之下,偷走了十几只活羊?”
同时他终于明白丁策为何如此生气了:十几只羊丢失事小,但人家既能在三千人的看管下将活生生的羊偷走,放一把火将其他粮草烧个干净何难?将你殷破败的这颗人头取走又有何难?
听出李靖语气中似有怪罪自己治军不严的意思,殷破败猛地抬起头道:“羊的确是在我三千人马的严密监管之下被偷走的,但末将可以确定,那偷羊之贼绝非人类!”
“绝非人类?”李靖听到此语,偷眼看了看身后站着的高明、高觉,向殷破败问道,“你凭甚作此判断?”
殷破败道:“启禀元帅,当初那些羊并非同时丢失,而是每隔三五日便丢失两只。发生几次后,末将曾以羊为诱饵,设下埋伏想将那偷羊贼捉住。岂知那贼倒是来了,我们的埋伏不仅未将其擒下,反而被他将作为诱饵的两只羊带走。不过末将虽未捉住那贼,却看清了他的形貌,那是一个肋生双翅、半人半鸟的怪物。他展动双翅之时,堪称飞行绝迹,末将埋伏的弓箭手射出的箭矢都追他不及。”
“肋生双翅,半人半鸟?”李靖略一转念,心中登时想起一人,忖道,“难道是他?不过他怎又会在这一带出没?”
见李靖沉吟不语,殷破败以为他怀疑自己编造谎言来掩饰自己的过失,情急之下指天誓地道:“元帅,末将之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谎话,教我……”
李靖笑着摆手道:“破败你不要多想,我们两个相识多年,我又怎会不了解你的为人?我是在想那究竟是人是怪,无论如何总该弄个清楚!”
“元帅,”在一旁听着始终未发一言的高明和高觉忽地上前一步,高明笑道,“要弄清那偷羊之贼的底细,我兄弟二人或许能略效微劳。”
李靖鼓掌笑道:“正是,也是本帅一时糊涂,竟忘了你们二人的神通。便请两位立即查探一番,看一看能否找到那蟊贼!”
高明信心满满地答道:“元帅放心,只要那人尚在方圆千里之内,便定然逃不出我们兄弟的耳目!”
说罢,两兄弟走出帐来,驾一阵狂风升到空中,一展神目,一抖灵耳,霎时间方圆千里之内的一切事物和声响俱都被两人看得清楚、听得明白。
片刻之后,他二人落回地面,脸上都现出些古怪的神色。
李靖问道:“如何?可曾招找那人?”
高明答道:“已经找到,那人身高两丈,面如红枣,嘴生獠牙,而且果然如殷将军所言,肋下生着一对肉翅,是个半人半鸟的怪物。此刻他在从此西去三百余里的一座荒山之中,我看到他正将一只山羊洗剥了架在火上烧烤。”
高觉又道:“我还听到那人在自言自语,说什么这羊肉果然美味,可惜每次偷两只羊仅够他一日之食。今日吃完之后,要趁着夜色来我军中再偷两只回去!”
李靖听得不怒反笑,摇头道:“好一个胆大包天的蟊贼,竟敢来我十万大军之中行窃。若被不将你擒下,本帅还有何颜面说什么扫北平乱?”
渐渐地夜幕降临,一个巨大的黑影无声无息地飞临扫北大军后营。他将一双蝙蝠般的巨大肉翅轻轻鼓荡,在后营上空盘旋数匝。虽然夜色已深,后营之内只有隐隐的几处灯火,但这人的目力颇为锐利,而且能在黑暗之中事物,所以很快便在后营的一角找到以木栏圈着数百只山羊的所在。
这人虽然胆大,同时却也很是谨慎,发现了目标后并未立即扑下,而是继续盘旋飞翔,仔细地观察后营之内是否设有埋伏。等到确定四周全无异状之后,他猛地一个俯冲,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