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仲和李靖同归牟山关。两人驱使坐骑从空中降下,落在城头时,有人来向闻仲禀报,说是先前在战场上出现的道人在方才闯进城内,救走了被擒的朱家五子并抢了缴获的白龙剑等四件宝物。
闻仲闻言大怒,怒骂一声:“好一个反复无常的定光仙!”当即便要出城去敌营找定光仙理论。
李靖在一旁连忙劝住,说道金灵圣母一走,这边找不到可以制服定光仙之人,何况今日天色已晚,不如等到明日再说。再三地进言,终将闻仲拦下。
第二天一早,闻仲方在临时的帅府点将,安排用兵事宜,忽有守城的将领派来士卒禀报,说城下来了四个异人,口口声声要来求见闻太师。
闻仲想起昨日师父言语,料定必是教中师友前来相投,当即下一“请”字。
不多时,有身高足有二丈四尺的大汉晃晃荡荡走进帅府。当先一人面如活蟹,手中仗一杆房檩也似混铁长枪,背后斜背一口七尺长掌半阔古拙长剑;第二人面似赤炭,手中提一杆方天画戟,背后斜背一把镶珠嵌玉的长柄巨伞;第三人面如蓝靛,手中亦仗一杆长枪,背上却背着一只特大号的四弦琵琶;最后一人面似淡金,背后交叉背了一对七尺长竹节钢鞭,右肋下挎一豹皮囊。
这四人进来后抬头看到对面居中而坐的闻仲,当厅站成一排,齐齐叉手施礼道:“魔礼青、魔礼红、魔礼海、魔礼寿,见过太师!”
闻仲见这四人一派英雄气概,心中大是欢喜,含笑问道:“你四人从何而来,求见老夫所为何事?”
魔礼青上前一步答道:“我兄弟四人本是截教多宝道人门下弟子,是我师说我等四人与仙道无缘,只可凭一身所学到人间博取功名。又说闻太师为我截教门人,如今征伐东方正是用人之际,因此特遣我兄弟下山来投在帐下,权供驱使。”
闻仲大喜,起身转过帅案上前见礼道:“原来四位是多宝师伯弟子,算来与老夫当有同门兄弟之谊。”
魔礼青谦让道:“我们兄弟修道不过十数年,又是资质粗劣不堪,至今才勉强踏入筑基之境,如何敢于太师兄弟相称?”
双方寒暄一阵,魔礼青问起两军胜负情形,得知双方正相持不下,便请令愿去交战。
闻仲问起四兄弟有何制敌手段,魔家四兄弟依次将各自法宝之威述说一遍,闻仲听罢抚掌大笑道:“四位身负如此奇宝,在战场之上必定所向披靡。还请你们耐住性子略等几日,容老夫筹划准备一番。数日之间,老夫将借助你四人之力与敌军决战!”说罢便请魔家兄弟暂去休息,又命军工司在三日内为四人量身赶造盔铠甲胄。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闻仲紧锣密鼓地安排下大战前的逐项事务,城内将士知道破敌在即,个个摩拳擦掌,只待厮杀。
如此一连五日,到了第五日日落时分,闻仲点齐三万精选的悍勇敢死之士,在城门内侧的严阵以待。渐渐地日落西山,星月生辉,苍茫夜色笼罩大地。三万余将士并无一人出声,安然素立等候闻仲传下将令。
眼看的时间已至三更,闻仲忽地下令道:“开门,出城!”
城门无声无息地打开,高高升起的吊桥轻轻放下。三万将士人衔枚马勒口,如一群行走与暗夜中的幽灵一般鱼贯出城,几乎不带一点声响地向叛军大营的方向行去。
看看前方星星点点已经现出敌营的灯火,闻仲低声传令全止步,转回头来对全身披挂的魔家兄弟道:“今夜能否一战而胜,便全仗贤昆玉的大力了。”
魔礼青笑道:“太师放心,且看我兄弟手段如何?老二,你先来!”
魔礼红答应一声,反手从背上取下师父多宝道人赐下的这件重宝“混元珍珠伞”,双手用力将伞撑开,却见伞面上密密麻麻地镶着无数珍宝,有祖母绿、祖母碧、夜明珠、辟尘珠、辟火珠、辟水珠、消凉珠、九曲珠、定颜珠、定风珠等等。众多珠玉之间,有珍珠穿成的四个大字“装载乾坤”。只见魔礼海将珍珠伞撑开之后,高举过顶在手中连转三四次,立时间便有乌黑如墨的浓云层层堆积,将空中星月遮挡的严严实实,不能透出一丝光华,天地之间陷入深沉无比的黑暗之中。
“轰!”闻仲见时机已到,命传令兵点响一只信炮。他在墨麒麟上仗鞭高呼道:“为国诛贼,只在今夜,杀!”一骑当先向着敌营杀了过去。
三万儿郎一声呐喊,排山倒海般随后掩杀。
叛军营中早被惊动,但在一片黑暗之中不知敌军虚实,不敢出营迎战,只能据营死守。当时有把守营门的将领急忙下令弓箭手开弓放箭,勿要阻止劫营敌军,使之不得冲进大营。
这边才放了寥寥三五十支羽箭,那边的魔家兄弟又已发威。魔礼青掣出“青云剑”魔礼海怀抱琵琶。一个仗剑作法,引动剑身刻印的四道符箓;一个五指轮拨,按“地、水、火、风”排列的四根尾指粗琴弦铿然大响。立时间天发狂风,地涌烈焰。狂风内夹无数戈矛枪戟,碎人肢体,烈焰间般腾腾黑烟,掩人双目。风火齐至,守营叛军死伤惨重,侥幸偷得残生的逃命尚且不及,哪里还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