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西北的四处城墙之上,分别耸立着四个高高的哨塔,本来城墙便已经够高了,在加上哨塔的高度,俯视下来,简直可将整个云城尽数纳入眼底。
站在如此高的哨塔上观测敌情,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
而奇怪的是,东墙的哨塔上并没有人在看守,反观哨塔底端的城墙之上,三、四个城防哨兵围坐在一团,窃窃私语,不知在做着些什么。
“老张,你这摇骰子的技术,最近倒是愈发的精湛了!”
“嘿嘿,运气,运气!”
老张接过了对面人递过来的一枚玄武币,喜滋滋的用哨兵衣服的袖口擦了又擦,锃亮的甚至能照出人影,方才小心翼翼的放入了贴身的口袋之中。
在他们的中间摆着一张粗劣的桐木小桌,桌角已经裂开了几个口子,显然已经用了很长时间。在桌子上摆着个黑漆漆的骰盅,因被人长期把玩,以至于骰盅表面看着油光可鉴的。
“李哥,我们这么做真的没事吗?”
一个小个子青年担忧的问道,从其身上穿的那一丝不苟的哨兵装,以及那还略带少年气的脸颊来看,他还只是个新兵罢了。
李大力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看向那青年,肆无忌惮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你小子认真个什么劲啊。”
“可是……如果有城东有敌袭的话,我们这样岂不是……”那青年明显有些底气不足,说话断断续续的。
李大力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哪儿有什么敌袭,要知道,云城已经近乎三百年没有发生过战争了,现在怎么可能会有人打过来?你想多了!”顿了顿,他又说道,“在这里担任哨兵,可是全云城都找不到第二个的悠闲工作了。怎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那青年摇了摇头,迷惘道:“就算没有敌人……可是若被巡视的人员看到了,我们的例钱岂不是没有了?”
老张笑道:“你便安心吧,李哥的表哥可是在巡视部门队长的大人物,我们就算是被看到了,也能保证我们无忧!”
说完,老张讨好似的看着李大力媚笑了一下。
后者满意的点了点头,神色倨傲。
“来来,接着赌,压大压小……”
那青年咽了口吐沫,神色之中虽然还有些拘谨之色,但却也入乡随俗,坐了下来,玩起了骰子。
忽然,自远处走来了一少年模样的人,模样倒是普通,只是却散着一股不寻常的自信。身上披着宽大的衣袍,若是凑近了仔细闻闻的话,还能嗅到些许的药香。
少年来到哨塔底端,看了看上边空无一人的哨塔,又瞧了瞧下边这正赌的热火朝天的几人,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你们可是哨兵?”申天狼严肃的问道。
老张李哥两人都没有理会申天狼,唯有那新来的哨兵站了起来,点了点头,道:“对,我们是哨兵。”
“你难道没看到,哨塔上空无一人吗,为何不去站岗?”
“这……”
那青年的语塞了,不知该怎么回答。
李大力却是一把将青年给拉了回去,斜眼瞧着申天狼,冷声道:“你是什么人,这儿可是城墙,闲人不得上来!”
“对对,闲人不得上来!你还是哪儿来的回那儿去吧,我们李哥的表哥可是后勤部的大人物,得罪了李哥,可是没好果子吃的!”老张附和道,脸上带着一丝媚笑,讨好似得看着李大力。
“闲人?”
申天狼冷哼一声,“即便真是闲人,瞧见你们这幅样子,就算痛骂你们,也是应该的!”
“你这人找死吗?!”
三人站在一起,冷冷的瞧着申天狼。
申天狼抿了抿嘴唇,眸中闪过一丝厉色。
就是因为这种人的存在,两年后的云城,才会败得那么彻底,那么毫无预兆。恐怕那个时候大明域的军队都到了城脚跟下,他们这些人也都丝毫不会察觉吧!
城主府养这些人,都是白养了。
就算是养条狗看到敌人来了也都会叫上两声,而这些家伙……哼,怕是屁都不会放一个。
申天狼周身隐隐散发着一股气势,凝而不散,显得极为凌厉。
三人见到这股气势,齐齐的向后退了一步,眸中闪过一丝惊愕。
他们未曾料到,区区一个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少年,竟然会拥有这样的气势。
“云,云城本就三百多年都没战火了……我们就算****夜夜守在哨塔之上,也是无用,做做样子罢了。”老张迫于申天狼的气势,咽了口吐沫,示弱似得道。
申天狼狠狠一挥衣袖,带起几道劲风,冷冷的瞧着他,“那按你这般所说,这城墙上岂不是不需要你们,便将你们的例钱也给免了吧。”
“哈哈哈……”
李大力忽然大笑了起来。
“免我们的例钱,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说免就免了吗?”
“自然是说免就免,而且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