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
嫉妒!
种种别样的情绪充斥了围观众人的心头,但是若是单论情绪的强烈,他们却是都比不上场中的另外一人!
那个人,就是刚刚被陈风逼得一矛断臂的周剑心!
断臂之后的周剑心并没有灰溜溜的离开战场,而是选择站在了陈风的对面,一动都没有动一下,但是最令人感到尴尬的就是这一点。
他明明就站在陈风的对面,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把他当作是不存在了!
周剑心是谁?此番巫盟队伍的带领者,巫盟之中的中坚力量之一,平日中无数修士需要奴颜屈膝去讨好的存在,但是现在,他被人无视了!
这一切都怪你!赵牧,这一切都要怪你!
周剑心眼神怨毒的盯着面前闭目不动的赵牧,恨意就如同他此刻断臂所流出的鲜血一样,滴滴答答,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周……周师兄,我们走吧,找外门药师给您止血,过几天再劳烦巫九黎巫大哥出面,请内门的阵法阁之中的长老出手,将你的断臂为您续上,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周剑心此刻既然已败,在巫盟众人看来,此番也就没有继续留在这望月峰之上丢然现眼的理由了,此刻有弟子状着胆子过来,要求周剑心后撤。
周剑心闻言,眉头当即就是一跳,捂着自己的断臂,面容扭曲的冲着那人吼道。
“走?走什么走!?如此一走了之,我断臂之仇怎么算?巫九黎师兄的嘱托怎么办?你说说,怎么办!?”
“这……”
刚才劝阻之人闻言,面露难色,看着眼前那面容扭曲的周剑心,本想说这臂是你自己畏惧陈风的战矛主动断的,账好像不能这么算,但此刻话到了嘴边,却又是被他咽了回去。他不能这么说,他也不敢这么说,所以此刻也只能显得有些懦弱的站在周剑心的身后,用沉默表示自己的态度。
感受到那人的沉默,本来心中就有一团火在燃烧的周剑心,此刻只觉得这团火被人丢上了干柴一般,烧的越发的炽热起来。
“呵呵”周剑心冷笑转身,看向身后巫盟诸弟子,寒声说道:“是只有他一个人这么认为,还是你们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嗯!?我告诉你们,今日到此,我等走之前都是在九黎师兄面前立下过军令状的,今日若是不能拿下此峰,我等回去之后的命运如何,想来不用我在同你们多说了吧?”
身后巫盟众人闻言,一阵沉默。
的确,他们同别人不同,他们是巫盟的人,巫盟众人行事从来只有一个准则,那就是对于巫九黎的话要绝对服从!既然立下了军令状,那么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拿下此峰!
“……”
沉默,又是沉默。
只不过这一次,周剑心对于他们的沉默表现的很满意,他扭头大手朝前一挥,冲着站在原地闭目突破的陈风狰狞叫道。
“赵牧,你竟然敢如此托大,当着我的面原地突破,那好!今日我便要你破境不成,反而走火入魔!!”
这样说着,周剑心大手一挥,无鞘长剑蜂鸣之间,再次出鞘,冲着陈风的房门一马当先的疾驰了过去,巫盟弟子紧随其后!
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他此番虽然碍于门规无法杀陈风,但有时候远有些方法比让人死更加痛苦,就好比此刻的走火入魔!
战,陈风会因为真气不稳而走火入魔!
不战,他便会失掉对于这望月峰的掌控权,距离走火入魔也不过是一线之隔。
“呵呵,赵牧,我倒要看看,你是要破境还是要这座山峰。”周剑心看着对面的陈风,突然觉得心情很好,断臂之处的疼痛感,一时间都有些减弱了。
“卑鄙之徒。”半空之中,叶毁扭身避开原赤的一记火劲,看着地上冲着陈风方向越来越近的人群,眼中闪过不喜的神色。
同他争斗的原赤见此,哈哈一笑,手中赤褐色锁链战兵在其家传火劲的加持之下,陡然间仿若是增长了数倍,半空中如同一条巨大的草蟒盘踞,牢牢的将叶毁给锁在了正中央的位置,说道:“叶毁,你真是个伪君子,此番明明就是为了这赵牧的望月峰而来,到了此处,却又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想要去救他。呵呵,怎么着?指望救下他之后,让他对你感激涕零,随后让你执掌这望月峰么?我告诉你,收起你的那些个阴谋伎俩,此山风水同我功法正好互补,我是断然不会将其让于你的!”
被原赤定义为大阴谋家的叶毁,此刻站在场中也不回话,手中银枪连连刺出,一片片风雪从他的衣袖之中涌出,宛若雪山崖畔上冰莲飘飞而下的片片花瓣一样,同那在他身旁游走,对他虎视眈眈的赤红色草莽狠狠撞击在了一起,激荡起一连串的花火。
他没有反驳,却并非是由于不敢,陈风此刻若是能睁开眼看一看这个素不相识却又喜欢路见不平的家伙的话,他一定能够从也会那微微有些抿起的嘴唇知道,他是不屑于辩驳。
人如其枪,直来直去,又桀骜难训。
亦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