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家世显赫的王公贵子了!
于是,她争、她闹、她以死相抗,说什么也不愿嫁入黄家,嫁给那个满京城都如雷贯耳的纨绔,那个欺男霸女、恶贯满盈,且本身还一无是处的男人。
她堂堂紫阳侯府长房嫡出的正经小姐,名满京都的美人才女,无数贵子英杰竞相追捧将她奉为女神,想要嫁给谁不行?怎么能让那么一个恶劣之徒给糟蹋了?
她的优秀让老侯爷和侯爷夫人都是十分欢喜和疼爱的,虽说这婚事乃是侯爷他自己亲口定下,但想到自己这般优秀的孙女即便是嫁入王府甚至是皇室也是毫不为过,却竟要嫁给黄家那个顽劣二世祖,他就不由得满心纠结和不痛快,况且,当初也没说嫁去黄家的那个人就一定是楚云双啊!
如此一想,侯爷与老夫人就有了些别的心思,有意无意的将目光放到了下面的几位待嫁姑娘身上。
侯府之中,除去楚云双之外,适龄的姑娘还有三位,分别是三房的云梦、云珊和长房的楚云灵,乃是侯府的四、五、六小姐,年纪或十六或十五,可以嫁人了。
这般落来的目光却让几位小姐和他们的父母大惊失色,也不知是谁,忽然就想到了那位在刚一出生的时候就被送离侯府的三姑娘,楚云瑶!
时近傍晚,太阳已到了天边,阳光照在身上也没了多少热度,初春的风吹到人身上,寒泠泠的,让人禁不住的打几个冷颤,拢拢衣衫,缩一缩脖子,以此来减少身体温度的流失。
一辆普通马车到了城门前,唯一会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的也就是那赶车的人竟是一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连身子看起来都是圆圆的,但却丝毫没有笨重的感觉,反而是灵气逼人,白嫩嫩一团,让人见了就有种心痒痒想要伸手去捏上一把的冲动。
守城门的兵士也是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放行让他驾车离开了。
马车离开京城,径直朝着南方踢踢踏踏的远去,那坐在前面赶车的少年鼓囊着肉呼呼的脸,忿忿不平的嘀咕着:“主子你未免也太过良善了,他们那般算计陷害你,你就算不杀上门去,好歹当他们不存在也行啊,做什么要巴巴的跑去等着他们来膈应人?”
顿了顿,他又继续嘀咕,道:“那什么紫阳侯府的人真正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主子你这么好的人,他们不知好歹也就算了,把你自小扔去了偏远之地不闻不问也还罢了,现在遇到难事了才想起你来,而且还是如此恶毒的算计,啊呸!那狗屁楚云双连主子的半根汗毛都比不上好么!要我遇上这事儿,定要给他们点厉害瞧瞧,主子你却偏要跑回去,好难得才来了京城一趟呢,主子你就是太好说话太良善了。”
他一声声嘀咕着发泄自己的不满,马车内却有人被这些话刺激得气不顺,简直都快要一口一口的喷出血来。
好说话?太良善了?
这说的是谁?爷不认识啊,真的不认识!
慕公子捂着胸口喘了喘气,平复下翻涌的心情,好久才长长舒出一口气来,侧目看对面闭目养神的云瑶,又止不住的长叹了一口气。
他真不是故意不跟她说这个事儿的,实在是当初刚一听说的时候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下意识就以为如此小事哪里需要多费心思?瑶瑶定是挥挥手分分钟就解决了,所以他自然也就没放在心上,若非刚才看到出门横行的黄公子,他都已经忘记了。
可是瑶瑶这是什么意思?竟是对这件事做出了这等决定,难道她想要回去那紫阳侯府?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不停的溜啊溜,似要将她看出一个个洞来,眉头越皱越紧,终忍不住开口问道:“瑶瑶,你是怎么想的?难道是想要回到那侯府中去?”
他一直都以为她对那个地方十分的不喜欢,定不会想要再回去那空有着“家”之名却没有丝毫温暖留恋的地方,至于那所谓的荣华富贵……别开玩笑了好吗,就算真富贵那也是侯府富贵,她即便是回去了,所享受的待遇也富贵不到哪里去,还不如在外面来得更逍遥,更自在呢。
所以对面云瑶现在的行为,他是真的有点看不明白了。
云瑶闻言睁开眼睛,眼神比外面的寒风还要更加的冷冽瑟瑟,说道:“我听说,当年我爹战死沙场之后,皇上的封赏,尽皆被楚家占据了。就连我娘的嫁妆和一些私有之物,也仍留在楚家。”
“你想去拿回来?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皇上对你父亲的封赏由侯府接受本也不是什么不该之事,倒是你娘亲的嫁妆和私有物确实本该是交给你的,只是当年你爹娘成亲时苏家已经没落离开了京城,想必那嫁妆也并没有多少。”
轻点头,她的脸色淡淡的凉凉的,说道:“我原本也确实是没打算要去拿回来,反正那些东西我并不是很在意,倒是外祖父在世时曾多次与我提起,叫我定要取回我娘亲的一只镯子,我原本是打算暗中去取的。”
苏家唯一关心楚云瑶的老爷子在世的时候确实多次跟她说起,那镯子是她娘亲的贴身之物,从出生开始就没有离开过,要她一定不能被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