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因为战场上冲锋陷阵的雷铭总是把自己的脸裹得严严实实,身上穿的不是军装,只是便装和防弹衣、头盔而已,并且永远都冲在最前面。
谁都看不清雷铭的样子,反而越发让他们心里对雷铭有所忌惮和惧怕。
人,往往最恐惧的,就是未知。
听看守们的对话,钱小沫才或多或少知道外面的情况。
只是,她们的情况却并不容乐观。
连着几天乌云翻涌,却就是不肯下雨。林菀白的身体脱水已经很严重,满脸泛红,她瘫在地上没有任何力气,精神萎靡,就连钱小沫和她说话,林菀白的意识也是忽而清晰,忽而混乱。
“菀白,你听见了吗?雷铭在前线奋勇杀敌呢!骷影盟的人都害怕他,看样子,我们的军队很快就会赢了!到时候,雷铭会带人直接冲进来,我们……就可以得救了……”
钱小沫的声音有气无力,同样虚弱,口唇干燥,舌尖也一点水分都没有,简单说几句话都会觉得咽喉火辣辣的疼。但她却不肯放弃,只要一想到雷铭她浑身就充满力量!
“水……”
林菀白的嘴角动了动,微眯着眼,空洞无神。
钱小沫想要扶着她坐起来,冰凉的手触碰到林菀白的胳膊,却是钻心的滚烫,一双手像是伸进了烈烈的火堆里。钱小沫吓得脸色煞白,赶紧伸手探了探林菀白的额头,这才发现林菀白浑身滚烫,已经发烧。
“……水!求求你们给我们点水……只要给我们半碗水就好啊……”
钱小沫拼尽全力嚷嚷着哀求,可是铁笼外的看守始终面无表情,好像她们根本不存在。
“求求你们……给我们点水啊!”
钱小沫抱紧林菀白哀嚎,一声声回荡在空中,转瞬便被战场的爆炸声淹没。
钱小沫别无他法,即便痛心疾首,可一滴眼泪都已经流不出来。
林菀白倒在她的双腿上,口唇发紫,神志不清,就连脉搏也微弱又缓慢。
钱小沫手足无措,只能抱着她,紧紧地抱着她,心里一遍一遍默念着雷铭的名字。
无论如何,她都知道雷铭肯定会来。
但她现在只怕,林菀白撑不到雷铭来的时候啊!
钱小沫心里抓狂地咆哮,却又一点法子都没有。
“菀菀,你要坚持!雷铭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他已经来了,你知道吗?”
钱小沫的脸埋在林菀白的脖颈间,一遍遍在她耳边轻唤着雷铭的名字。
一遍,一遍,又一遍。
一天,一天,又一天。
……
……
这天,夜黑风高,四周寂静得一片虫鸣。
南西坝炼铁厂里灯火通明,工厂机器运转声不绝于耳,工人通宵达旦地忙进忙出。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铿锵有力,骷影盟的巡逻兵手持武器警惕严肃地正在执行任务。
忽然间,一道人影从墙头一跃而入,落地时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不远处的看守毫无知觉。与此同时,另外数道人影也从不同方向的墙头翻入,个个身手敏捷,完全没有惊动守卫。
其中一人贴着墙壁,微微探出头来,确定无人注意后,迅速闪身朝前冲去,躲在了另一栋平房后面。这时刚好有巡逻兵走过,他们却什么都没有感应到,一如既往地昂首大步朝前走。
这时,平房屋檐角下的一束亮光照亮了那人的脸,炯炯的目光坚定不移,如鹰般犀利地环绕四周,雷铭的神色异常严肃。他的耳廓里戴着无线耳机,此时正滋滋的响,传来同伴的汇报,“B分队2组所有人已经潜入。”
“收到。找到人质后迅速撤离,最好不要和他们发生正面武装冲突。”
雷铭话音落地,缩紧身子沿着平房的阴影,一路掩护离开。
“谁?”
一个黑衣人正在平房后面撒尿,忽然听见有人的脚步声,迅速去掏枪。
可不等他摸到枪的位置,他整个人已经双眼一黑,昏倒在了地上。
雷铭大步走来,拖着这个人想要将他藏起来。
“喂?怎么了?怎么要这么久啊?”
这家伙还有同伴?
雷铭的眉头一皱,只得松了手,深吸了口气后背僵硬地贴在平房墙上。
“喂……”
同伴这时走来,一眼看见自己的兄弟倒在地上,他惊慌失措,忽然高声嚷嚷:“有人闯入!”
话音还未落地,雷铭一跃而上,从他身后猛地勒住他的咽喉。
黑衣人拼命的挣扎着,雷铭丝毫不松手,耳边却已经听见了巡逻兵快步跑来的脚步声。
时间不多了!
雷铭不能和他耗着,加大力气死死一勒,确定他已经昏厥后迅速逃离了现场。
“什么人?”
一支巡逻兵小分队冲进来,照亮了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小分队队长立刻冲天开枪。
枪声回荡在死寂的空中,立刻警醒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