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念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原来,如此。
夏沁从衣兜里掏出了简念刚刚送给她的礼盒,打开,经历过爆炸烈火的钻戒依旧璀璨夺目。她转动着戒指,直到她看清戒指内壁镌刻的一行英文句子,心中又是一阵刺痛。翻译成中文,正是那一句“最简单的思念,就是盛夏沁人的凉风”。
——“你在画什么?”
——“简念!谁准你偷看的?出去……”
——“啊!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画面吗?”
——“你……你不准笑!我不给你看了。”
——“别别别!画的挺好的,让我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什么感觉?”
——“最简单的思念,就是盛夏沁人的凉风。”
——“简念……夏沁?”
——“嗯。你的画,让我看见了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夏沁将戒指戴着左手的无名指上,钻石折射着夜色一片银辉,像是一顶王冠,染过简念鲜血的王冠。夏沁情不自禁叹了口气,呼出的白气转眼消散在风中。
“我有一样新年礼物想要送给你。”夏沁转身,忽然看着简念,唇畔却毫无笑意。
简念有点意外,看着夏沁从身上的斜挎包里掏出了一本精致小巧的口袋书。
“我很早已经就准备好了,你看看。”
夏沁将口袋书摊开放在简念的大腿上,白纸黑字,竟然只是普通的黑白打印。
简念越发诧异,目光专注的盯着一行行字看下去。格式是日记体,年月日和记录的地点都标记的十分详细,就连日记中提及的那些事情是多久发生的,在哪里发生的,都写得十分详细。与其说这是一本日记,不如说是一个人成长的内心轨迹,事无巨细,记录得清清楚楚。
简念恍然大悟,抬眸,在飘渺的夜色和斑驳的亮光之中,他的目光牢牢锁住了夏沁。
她只是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
因为这是简念当初自己记录的日记,从他进入骷影盟的第一天开始,从未断绝。他记在自己的移动硬盘里,锁在盒子里。当初在连公馆,简念从保险柜里拿出来送给夏沁的盒子里,装着的就是这个移动硬盘。夏沁将移动硬盘里的内容全部打印出来,然后把移动硬盘藏了起来。
她将打印稿带在身上,是因为她想要和奎因鱼死网破,然后由别人将移动硬盘交给警察。
这是夏沁最初的打算,可当她知道简念在爆炸中幸存,她的计划就被彻底打破。
现在,似乎又派上了新的用场。
“外面风大,小心吹到了头。”
夏沁故意这样说,脱下自己的围巾,俯身裹在简念的肩膀上,套着他的头,双唇贴在简念的耳廓上,趁机耳语道:“我们想要报仇,这是唯一的路……你必须成为简念……连荣麟。”
话音落地,一朵烟花忽然“砰”的一声绽放在高空之中,映红了简念和夏沁的半张脸。
……
……
“好美的烟花啊!好多人都在放啊!”
路上,钱小沫看着车窗外各色的烟花,忍不住连连称叹。
“雷铭,我们也买点烟花回去放吧!彬彬应该会很喜欢的。”
钱小沫满心欢喜地看着雷铭,可是他始终板着一张脸,毫无表情。
钱小沫知趣地没有再说什么,安安静静地靠在椅子上,看向窗外的眼神里少了刚才的激动和欢喜,反而有点落寞。跑车渐渐远离市区,原本寂寥冷清的郊外此时却在爆竹声中难得的热闹。街上有不少玩耍的孩子,雷铭的车开得很慢。
“也不知道现在夏沁怎么样了。”
雷铭看似云淡风轻,却是在心里挣扎了很久,才说道:“你还在担心她?”
“嗯,难道我不该担心她吗?”钱小沫看着雷铭,“所以你是知道原因的,对不对?”
雷铭无言,车子缓慢行驶,空中是姹紫嫣红的流光溢彩,他们仿佛是流淌在一条七彩的光河里。片刻过去,钱小沫都以为雷铭又不会理自己了,他却突然开口说道:“我知道。”
钱小沫一愣,难以置信地看着雷铭。
他忽然一脚踩下刹车,在盛开的烟花之下停稳了车子,雷铭的脸隐在忽明忽暗之中。
“你知道夏沁为什么这么伤心难过?”
“嗯。”
“为什么?简念不是幸存下来了吗?难道……他的伤情也恶化了?”
“没有。”
“那……”
“因为出现在你眼前的简念,并不是真正的简念。”
“……”钱小沫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什么出现的简念不是真正的简念?绕口令吗?
雷铭高深莫测的目光牢牢盯在钱小沫的身上,神色严肃冷峻,窗外一朵青色一朵蓝色的烟花越发衬托着他的脸色铁青,钱小沫呆滞地完全无法将脑海里的思绪整理清楚。雷铭却已经高冷倨傲地说道:“简念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