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区别吗?
在她的心里,爱和感激是一样的吗?
愿意把身体交给他,愿意为他生下孩子,但这一切其实与爱无关,她想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如果是,他大概明白了。
顾易苦涩地笑笑,抬起头看着程湘濡。
她的眉眼有淡淡的冷和疏离,那么清晰,但他是过分沉浸在甜蜜中,所以从来没有注意到,一厢情愿地以为那是她在担心自己的父母不接受她,却总是回避她爱不爱自己这个问题。
“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顾易站起来,扶着她的身体躺下,程湘濡只是淡淡点头,态度平静,顾易忽然有些忍不住,脱口而出,“既然你不爱我,那这个孩子如果你也不愿意生下,我可以帮你……”
“顾易!”程湘濡猛地推开他,眼神骤变,“你想什么?把孩子拿掉?”
顾易被她推着后退了几步,微微低着头,扯着嘴角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程湘濡从床上下来,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警告地说:“孩子是我的,我不会准许你对他做任何事,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湘濡……”顾易有些颓然地看着她,忽然觉得心好累,“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看不出我在伤心吗?我爱你,可是你对我不是爱,是感激,我从来都不要你的感激,我要的是你的爱。”
程湘濡怔了怔。
“我想要和你相爱,我想要和你结婚,我想要和你一起抚养我们相爱生下的孩子,燃火一辈子生活在一起。”顾易看着她,“我一直以为你明白我的,但是……”
但是她从来都以为这样就是满足他。程湘濡垂下眼睫,也分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
自从被他从克洛斯的玻璃屋救出来,得知他为了她改头换面,把破坏自己的嗓子,给自己十根手指头换皮,只为了能近距离呆在她的身边的时候她说不感动是骗人的,还有在丛林,她要自杀,而他说他要陪她一起死,那时候她清楚地看到了这个男人对她的用心和爱。
她想要回应,所以给了他身体,孕育了他的孩子,但到了今日她才忽然想起她还有一个问题没有搞清楚。
那就是她对他,到底是爱多?还是感激多?
她想要回应的,是对他的爱,还是对他的感激?
程湘濡很茫然,她十岁前的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十岁后的世界有了义父和十一,义父教她杀术,十一陪伴她成长,所以她的心里在乎的关注的就他们两人,对义父的尊敬,对十一的保护,却从没想过……没想过……爱上一个人。
顾易低声说了一句‘晚安’便要出去,程湘濡下意识拉住他的衣袖,顾易回头看她。
程湘濡拧着眉梢,有些艰难地开口:“顾易……教我,教我怎么爱一个人……”
顾易神色变了变,程湘濡说了一个开头,便大胆起来了,走前一步一起握住他的手,认真地说:“我不会让第二个人亲我,我也不会为第二个人怀孕,我只想要你,当时我不知道怎么爱你,你教教我,好不好?”
她不是不爱,是不懂爱,她问的那句‘有区别吗’不是在告诉他,她对他只是感激不是爱,而是在反问他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因为她真的不知道……
顾易忽然有些感动,深深地看着这个曾经冷漠无情的女子,他以为她的心硬如磐石,无论他怎么做都不会软化她,现在看,并不是,她已经开始朝他喜欢的方向发展了。
真好。
“你愿意教我吗?”
“我当然愿意,你只能被我教。”顾易回身抱住她,感觉到她也抱着他的腰,不由得微微扬起唇角。
她总算彻底属于他了。
整栋酒店被包下来给婚礼来宾居住,众人都累了一天回到各自的房间便沉沉睡下,在一片暗淡中有人影慢慢从酒店走出来。
白凤。
他回头看了一眼酒店,只是淡淡一笑,搭乘上直升飞机先离开回基地去了。
有一些人总是无法融入这热闹中,就比如白凤,也比如裴顾泽。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白凤离开,将酒杯中的酒液仰起头一饮而尽。
“你今晚已经喝了不少酒了。”身后传来一道女声,裴顾泽略有些诧异地回头,“新婚之夜你不和封晔在一起,跑来看我做什么?”顿了顿,略有些惊喜地问,“他不行?”
十一黑着脸关上门,白了他一眼:“那棠辰和棠月是怎么来的?”真是时刻不会忘记损一损他的死对头啊!
裴顾泽放下酒杯,笑眯眯地走过去:“难道是吵架了?没关系,哥帮你去揍他!”
十一嗤笑一声:“你看他不顺眼尽管去揍就是,何需拿我当借口?”
裴顾泽点点头:“我明天就去找他打一架,抢走我的宝贝妹妹。”
“得了吧,还宝贝妹妹。”十一已经换掉了婚纱,洗了个澡后穿着休闲服,随意坐在沙发上,眼神微凉地说,“我从来不觉得你是什么仁善之辈。你想除掉封晔想了十年,而和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