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十五,按照一般情况今天的确就是程湘濡发病的时候,所以克洛斯说的程湘濡出现了反常反应也应该就是因为这个。
端木直接进入了地牢,远远就听到了地牢内一阵又一阵的凄厉叫声,甚至还夹杂着碰撞声,又嘶哑的声音在怒吼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这声音分外凄厉,而且异常沙哑,如同被压抑在喉咙中,甚至听不出来是男女。
端木心狠狠一疼,直接进入了地牢内,那玻璃屋内的情景让端木大震,瞪大了眼睛——她疯狂拍打这玻璃门,形若疯癫,长发凌乱披在头上,身上全是血啧,眼睛高高突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她绝望地拍打着门,一声声地喊着,而玻璃上全是血迹,她的五官因为痛苦地扭曲着,完全看不清人形。
他才三天没来,这个人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啊……”程湘濡疯狂尖叫,双眸充满血丝,对着屋外的端木大吼,“克洛斯!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端木打开了玻璃门,程湘濡此时已经分不清来人是谁了,只知道扑上来挥拳打着他,他连日来身心都收到了极大的折磨,自然是没有一点力气的,端木一招就把人她轻松制服住,圈着她的瘦弱的身体在怀里。
她的身上有一股异味,这些天她在这里不曾洗漱过,头发也杂乱着,原本一头墨色的长发飘逸潇洒,现在却是稀疏又干枯,如杂草那样,衣服上都是血迹,有一些已经干枯了,也有一些还湿润着,再加上药水的味道,血液的腥气,非常难闻,几乎让人作呕。
端木心疼地看着她,他记得以前这个人身上是带着淡淡的梨花味道,很清爽甚至给人干净的感觉,而此时这个了完全无法和那个潇洒凛冽,傲娇的女人相比。
半个多月的监禁生活,真的是彻底毁了她了。
她在他的怀里,无力挣扎着,痛苦地呢喃着,喊着的依旧是十一的名字,仿佛此时她的世界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
端木对着莱尔医生轻轻一挥手,莱尔医生明白地下去,于是玻璃屋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人,程湘濡昨晚发了病,此时正是虚弱的时候,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靠在端木身上微微闭着眼睛,眼角有些湿润,那泪水也不知道代表了什么。
端木把玻璃屋内的所以设置都关掉,抱着她起来放在床上,程湘濡依旧是瞪着眼睛看她,眼底全是冷漠的杀气,他绝对相信,如果此时给她一把刀,她一定会毫不犹豫拼尽全力刺入他的心脏,因为在她的眼里,他是和克洛斯一样的人。
端木不在意,忍不住伸手去抚摸这个女孩的脸颊,原先的光滑细腻被瘦骨嶙峋替代,手感一点都不好,他却还是如对待珍宝一样轻轻抚摸着,对她不客气的眼神视若无睹。
许久之后他才提下手,看着她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薄唇微微动了动。
“湘濡,我也很疼。”
声音沙哑,如撕裂般那样,并不好听,甚至刺耳。
程湘濡睫毛微微颤抖,理智似乎清醒了一些,望着眼前的男子,看着他忽然抬手,在自己脸上搓捏了一会儿后,如撕薄膜那样,撕下了一层脸皮。
她倏地,瞪大了眼睛。
……
次日一大早,叶琳就站在封晔和十一住的房间门口,原本不需要他站着的,只是他想要来看看十一还活着吗,所以就亲自过来。
昨天已经说好了,今天要和端家的人去看那条新航线,所以封晔也起了个大早,叶琳敲门的时候他已经穿好衣服洗漱好了。
叶琳把昨晚和端家人一起整理的资料交给封晔,挑着重点说了一些,把那条航线的一些问题给简单说了说了一下,而需要的工具等也都准备好了,毕竟是和楚帮交手,他们必须要一万分小心。
“啧,居然还活着?”等封晔跟着****离开后,叶琳立刻溜进房间,就看到十一从浴室洗漱完出来,略带惊讶的语气说道。
十一被他这么呢一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这语气是巴不得我死对不对?没良心的,怎么说我也救过你一次!”
叶琳摸摸下巴上下看了十一后,啧了一声说道,“昨晚我才和小虞打赌,说你今天起码是下不了床的,没想到你居然还这么活蹦乱跳,这老大对你是不是偏心了一点?”
十一一脸鄙视地看着他,然后嫌恶说道,“我听你这话挺奇怪的,怎么都不顺耳!”
叶琳人忍不住笑了一声,“是你自己思想肮脏!”
十一哼了一声,不打算继续和她耍嘴皮子:“有话快说!”
叶琳可不是这么无聊的人,一大早的传进她的房间就是和她说这些没营养的话。
叶琳点点头,也收起了笑脸,认真地说,“这次去大洋,你是打算跟老大走,还是跟这付当家?”
十一奇怪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叶琳随意坐在沙发上,自顾自倒水喝,“这次去大洋寻找那种没人见过,没人听过的藻类,是必须搭乘船的,鉴于你上次在船上的的表现,我们觉得你跟这去就是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