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你等便下去准备!”宋玉看着二人俯首,语气终于恢复平静,淡淡说着。
“诺!”沈文彬和孟逐对视一眼,还是恭敬退下。
看着这二人的背影,宋玉缓缓摇头,看这两人态度,就知道,府中众人,对此次之事的态度。
可暗地里的打算,实在不能说,现在,也只有以主君之威,强行压下。
也幸喜,这次,宋玉只是准备纳这两女为妾,若是平妻之类,恐怕整个节度使府,都要沸反盈天,连着宋玉之父宋子谦,也不会答应,生出许多事端。
这么想着,宋玉起身,转到后院。陈云如一个黑影,从角落中转了出来,跟在宋玉后面,小心翼翼,亦步亦趋。看起来极是小心谨慎。
“那荀靖,怎么样了?”宋玉问着,争霸天下,人才最重,就是人主,也得集众,才有气数,荀靖乃是大才,宋玉自然有些关注。
之前李大壮杀入朱十六府中,这荀靖也在,被当场拿下,他只是个文士,手无缚鸡之力,也反抗不得,只得束手就擒。
李大壮得了城隍旨意,也没多刁难,一直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是不得自由,相当于软禁。
现在过了这些时候,宋玉想起,就问着。
“此事,卑职正想向主公禀告……”陈云声音,有些低沉,听得宋玉,都是眉头一皱。
“那荀靖。起初,还算平静,每日读书论经,间或饮茶下棋,很是安稳。”
“但昨夜。卑职奉主公之命,将李家下场,装作不经意间,透漏给荀靖后,今日……今日……”
“莫不是,自尽了?”宋玉淡淡问着。
此时,他已走到节度府偏僻之处。周围杂草横生。有些荒凉之意。
这里,原本是府衙后院,前几年,闹过鬼,颇是死了几个人,连着知府,也受了惊吓。落下病根,不得不引退。
这就视为不祥,荒废了下来。现在被宋玉重启,作为软禁重要人物的所在。
这不是猜测,而是宋玉眼中,已经见得,不远处,囚禁荀靖之处,有灰黑之气蔓延,中间微吐一点青色。
“已经身死成鬼了么?”宋玉暗自想着。
但此时。就见赤色法网,凭空浮现,中间,甚至带着点点金色,就要压下,磨灭这魂。
“罢了!”宋玉眼中一动,法网随他心意。复又隐去,不见之前威能。
宋玉是法度之主,又身有灵异,自然可以驱动法网,或是赦免鬼魂。
这时,就见一火阴兵过来,将刚逃出大难的荀靖之魂魄带走。
这是本尊得了消息,派来的人手。
“主公料事如神!”这边,陈云还在禀告着:“今日早晨,仆役打扫院落时,就发现荀靖,已经悬梁自尽,救下后,大夫说,已经是命不久矣了。”
“就在刚才,荀靖已经身亡,是以属下特地前来禀告……”
陈云说这话时,身子,还有些微微发抖,毕竟,这看管不利之罪,却是怎么也逃不掉的,陈云做的,都是隐秘阴暗之事,对宋玉之了解,几乎还在陈文彬和孟逐之上。
此时,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几乎浸湿前衫。
“倒是个忠臣,有什么遗言不?”
宋玉没有处置陈云,反问起其它杂事来。
“有!留下一份遗书!”陈云赶紧应着,从袖中,摸出一块布帛呈上。
宋玉接过,展开一看,血气隐隐,这遗书,竟是用血写就!
血字斑驳,现在,已有黑褐之色,看着有些恐怖,但宋玉何等人?连眼角都不动一下,随意看了下去。
良久,神情才有些变化,叹气说着:“荀先生果乃大才,奈何天意弄人,今生却是对手,可惜,可叹!”
又问着:“这荀靖,还有亲人不?”
“有一妻一妾,还有一个嫡子,只有三岁!”陈云掌管锦衣卫,打探隐秘,对这些事,都是纯熟,不暇思索地说着。
“家里赐田百亩,纹银五十两,另外,再找块好地,将荀靖厚葬!”宋玉吩咐说着。
“诺!”陈云不敢怠慢,赶紧记下。
“倒是你,此次,也算看管不利。本来,这几次大战下来,你刺探敌情,也算有着功劳,该当晋升,现在,就功过相抵,都免了罢……”
宋玉随口,就说出了对陈云的处置。
“多谢主公!”陈云心里,反而一松,只要没夺了他的锦衣卫指挥使之职,就是对他还有信任,这比什么都重要,虽然不能晋升,有些可惜,但天下大着呢!以后,还怕没有功劳么?
“主公……可是要见见荀先生遗体?”陈云心中一松,不由问着。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还管他做甚?”宋玉却是反问说着。
他现在,随着势力大涨,气数渐增,已经越来越觉得威福自用,顺心如意。
这荀靖,不过是个大才,若是投靠,自然亲之重之,但既然以死明志,那还顾他干什么?先前厚葬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