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士兵放下了绳索,几个矮小的倭国人攀着绳子,爬上了高大的座船,他们刚一露头,就惹得明军一阵哄堂大笑。吓得领头的倭人手一松,差点摔下去。废了吃奶的劲头,爬上了甲板,士兵们的笑声更加响亮。
不怪他们发笑,这些日本人实在怪异,脑袋中间剃了一条光秃秃的,好像被老虎舔了,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再加上身材矮小,大肚子,小罗圈腿,怎么看就像是戏台上的小丑。
明汝新走了过来,打量几眼,强忍着没有发笑,虎着脸问道:“你们懂汉语吗?”
领头的一愣,随即九十度弯腰,大声说道:“懂,懂。”
“跟我过来!”
“嗨。”
几个日本使者到了船头甲板,张海川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轻蔑的看着,这样的倭寇他在朝鲜见的多了,丝毫不以为怪、
“说吧,你们来是什么目的?”
领头的老倭人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拜见天朝大人,愿大人福寿安康。”
“挺会说话的。”张海川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启禀大人,小人名叫桦山久高,乃是岛津家族的家臣,奉了藩主的命令,前来拜见大人。”
张海川转了转眼珠,看向李旦,笑道:“这个藩主和家臣算什么玩意?”
“呵呵。启禀国公,倭国还没有开化,宛如天朝的先秦时期。所谓天皇,就像周天子一样,没有权力。诸侯割据,最强的诸侯就是所谓的幕府,眼下传到了第三代将军,叫做德川家光。类似咱们的春秋五霸吧,下面还有不少诸侯。岛津家族的萨摩藩就是其中比较强大的一个。而所谓家臣,自然就是岛津家的奴才了。”
“哼。神马玩意!”张海川把嘴角一撇,冷笑道:“屁股大的地方,这么多事。叫什么天皇,天朝的皇帝才叫天子。这孙子是不是想占便宜?”
虽然此时天皇不怎么样,可是毕竟宣传还说是神的血脉,至高无上。桦山久高只觉得一阵怒火冲到透顶。
“天朝上国乃是礼仪之邦,大人所言和天朝上国的身份实在是不相配,实在是……啊!”
没等桦山久高说完,就觉得左边脑袋一凉,紧接着剧痛钻心,几乎昏倒。原来张海川反手一刀,砍下了一只耳朵。
“告诉你。老子当年在朝鲜的时候,就割了不知道多少倭寇的耳朵,今天爷爷高兴。就给你留一个。”
这话一出,愣是把桦山久高吓得忘了疼痛。
开玩笑,他当年就参与过远征朝鲜,因为曾经击败过李舜臣,使得他信心倍增,在庆长之役的时候。伏击名将李如松率领的三千骑兵,结果反被李如松杀了一个落花流水。倭寇的尸体堆成了小山。桦山久高挨了一刀,躺在死人堆里,他才侥幸逃过一劫。
直到如今,每当下雨阴天,他的伤口隐隐作痛,眼前都是一片血色,甚至能闻到刺鼻的腥气。从那时起,明军的可怕形象就烙印在他的心头。
张海川见他脸色异样,被眉头一挑,冷笑道:“看你的岁数,是不是参加过壬辰倭乱,是不是去过朝鲜?”
桦山久高一愣,猛地跪倒磕头。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嘭嘭嘭,脑袋磕在甲板上,霎时间就是一片暗红。
张海川拿着脚尖踢了踢他的额头,冷笑道:“别玩这些虚的,本爵这有一封信,拿回去给你耳朵主子看看,如果他答应了,一切好说,不答应,立刻就灭了你们。”
张海川懒洋洋一摆手,让人把桦山久高拖下去。士兵提着他到了船舷,也不用绳索了,直接给扔到了船上,这一摔,差点把他摔死。
吭吭唧唧,好半晌,桦山久高缓了过来,他拿起信封,拆开观看。
刚看了一眼,桦山久高就后悔了,他根本就不该看,甚至他都想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
只见上面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几项条件,第一赔偿白银二百万两,黄金十万两,粮食一百八十万石;放弃琉球,承认大明是琉球的唯一宗主国;开放鹿儿岛为通商口岸,准许商船自由往来,不许征收赋税;划出专门区域,供天朝子民居住,准许天朝派遣驻军,保护商民安全……
如果桦山久高也是穿越的,他就明白,这玩意叫做不平等条约。当然就算不是穿越的,也知道这玩意的厉害。
别说他了,就连他的主子,甚至德川家光都没有胆子答应。
可是不答应又会如何,回头偷偷看了看明军高大的海船,顿时心里拔凉拔凉的。
桦山久高都不知道怎么登上了陆地,见到了主子岛津忠恒之后,把书信默默奉上,转身拔出佩刀,就要切腹,幸好周围有人发现,拦住了他。
“不可,千万不可啊!”
岛津忠恒也急忙赶过来,桦山久高是他手下资历最老,经验最丰富的,关口怎么能让他死了呢!
“作为一个勇士,不光有死的勇气,还要有承担的肩膀,萨摩藩,岛津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