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寇越来越多,我们不能不防备,建斗,你和杜擎,还有张中丞,要安排好人马,把宣府和大同都看好了,绝对不能让流寇闯进来,扰乱了大局。”
“王爷放心。”
卢象升信心十足地说道:“王爷,流寇不过是土鸡瓦狗,要不是内地的兵将太饭桶了,早就剿灭了。”
杜擎也说道:“没错,别看他们号称二十万,三十万的,其中老弱妇孺就占了一大半,就算他们是二十万丁壮,只要给我一万,饿不,五千足够,就能杀一个七进七出,落花流水。”
敢和赵子龙相比了!
经历保安州一战,杜擎也是信心大增,斗志昂扬。
张恪和欣赏部下积极进取的劲头,可是他却不这么看。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流寇的确战力不行,可是你们也万万不能大意。流寇只是表面的东西,深层的根源不解决,消灭了十万流寇,还会冒出二十万,消灭了二十万,还会出来四十万,八十万,不论多么强大的军队,早晚有一天都会被他们拖垮的。”
张恪说话从来都是有依据的,把流寇看得这么高,也不由得大家伙一愣神。倒是张宗衡,他经历多,见识广,知道地方情况的糟糕,深以为然点点头。
“王爷所言不差,自从秦汉以来,一旦农民揭竿起义,流寇就只会一波接着一波。声势越来越大,杀了陈胜吴广,就冒出了更难对付的项羽刘邦。很不幸,如今大明又走到了这一步,真是让人唏嘘啊!”
张恪同样不轻松,他固然看不起李自成,张献忠这些人,可是他们却代表着几千万被逼到绝境上的百姓,潮水一般的起义巨浪。足以淹没任何一个王朝,甚至包括他安东王。和义州兵。
要么找出解救百姓的办法,要么就像满清一样,靠着疯狂屠杀,大量减少人丁。再过几十年,同样会有一个“康乾盛世”,可是那能是张恪希望看到的吗!
“张中丞,你在地方多年,可有办法解决流民的问题,让他们能安身立命,休养生息?”
张宗衡一愣神,其实他和张恪刚见面的时候,就提议恢复屯田。这段日子他也推想过,发现恢复屯田或许可行,只是耗时太久。投入太大,眼下流民四起,这绝非最好的办法。
“王爷,属下斗胆言之,当下老百姓四处逃难,原因无非是三个。第一田地出产日少,田产兼并日重。第二朝廷盘剥加重,地主争相增加地租,第三是天灾不断,再加上几十年来,河工水利投入不足,灌溉沟渠都被填满了。就拿宣大来说,想要恢复屯田,除了涿鹿一带,其他的都是不可能。”
张宗衡说着,大家都听着,渐渐的脸色都不好看了,的确眼下问题太多,种种弊端纠结在一起,已经成了一个无解的乱麻,想要力挽狂澜,除了要有超强的智慧,还要有壮士断腕的勇气,和无与伦比的执行能力。
这时候大家伙都看向了张恪,想要知道他能拿出什么办法。
如果放在往日,张恪或许还有些犹豫,他不想做的太过,可是既然解开了心结,他也就没什么顾及了,试问天下,谁又能奈何他呢!
“张中丞既然说了这几点,咱们就对症下药,本王立刻上书朝廷,要求免除宣大的税赋,并且拨付一百万石粮食,用于安置涌入宣大流民。再有,晓瑜境内所有地主,要求田租降到一成以下,另外借款年息不得超过一成五,凡是超过的视作高利贷,百姓可以不还!”
张恪说到这里,喝了一口水,然后继续说道:“第三,张中丞说的没错,想要恢复灌溉沟渠,花费时间太多,也未必能有成效。把宣大乃至长城以外的土地全都划分成牧场,组织百姓养殖牛羊,所产羊毛,全数供应纺织作坊之用。”
“前两条是减轻百姓负担,朝廷的压力我扛着,地方上有人反弹,就一律按照通匪处理,本王不介意血流成河。”
说着张恪看向了岳子轩,命令道:“岳总兵,你安排士兵进入各乡镇村庄,有谁敢抵触法令,一律杀无赦。”
“遵命!”
岳子轩不管别的,他是奴隶出身,最了解百姓的疾苦,而且也不把大明朝放在眼里,只听张恪一个人的命令。按照他的想法,早就应该这么干了。
可是别人可不敢这么想,尤其是张宗衡,嘴都歪了,愣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张恪这三条,第一条是胁迫朝廷,第二条是向士绅宣战,挖人家祖坟,断人家的命根子,不用问,下面不光是反弹,甚至会大乱起来。
“王爷,您看是不是……”
“没有商量。”张恪果断说道:“本王心意已决,诸位留给咱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张恪语重心长说道:“外面的流民涌入,如果不安排好百姓的生计,接下来宣大本地的百姓也会加入流民行列,到了那时候,咱们再想稳住大局,甚至有所作为,那就难上加难了!”
吸!
众人脸色都是一变,卢象升率先站出来,说道:“王爷深谋远虑,属下们一定照办,只是光凭着我们还不成,必须有能够办事的人才,我提议从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