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永斗扯着嗓子,大声怒吼,恨不得把张恪吃了。而张恪则是老神在在,浑不在意。
“只有同伙最了解你,我已经逼问出了王家和翟家的窝本股份,甚至还有朝廷的债务,究竟价值多少,本王也懒得理会。我直接让人带着前往平遥,太原等地,把东西交给其他晋商。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屁颠屁颠跑到大同,到时候他们自然会帮着本王把你的产业吃得一点不剩。”
张恪了解商人的德行,范永斗更是一清二楚,这是一帮为了银子能出卖祖宗的人,什么事情干不出来。他始终撑着不肯开口,范家不是只有他这一脉,上百年,几代人积累的财富,岂能轻易放弃,简直比杀了他都难受。只要能握着干股,范家就还有崛起的时候,最差也是一道保命符。
可是保命符转眼变成了催命咒,张恪这家伙当真可怕!
范永斗眉头紧锁,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又咳嗽了几声。
“哈哈哈,张恪你休想骗我!我不信有人会把到手的银子送出去,你不过是想从我这里多榨出一点油水,告诉你,痴心妄想!”
“还挺聪明的。”
张恪朗声一笑,突然一摆手,手下人搬来一把椅子,张恪坐在了上面。
“范永斗,你太小觑本王,也太不懂本王的手段了。”张恪翘着二郎腿,一边喝茶,一边说道:“银子再多,都有花光的时候,拥有了点石成金的本事,那才真正不愁银子呢!”
范永斗鼻子哼了一声,说的好听,他根本就不信。
“本王不妨把打算告诉你。”张恪道:“在辽东的时候,本王废两改元,开了市舶司之后,又开设江南银行,可是银行迟迟没法推向全国,两个原因,一是资本不够,二是百姓还不愿意相信,尤其是中原等地,民风淳朴,不愿意接受新鲜事物。”
范永斗是这个时代最精明的商人,听张恪的话,他渐渐品味出一丝异样,不停的皱眉琢磨,想要捕捉到关键。
“本王就准备让晋商加入新的银行,凭着你们百年的信用,吸引客户。再有呢,为了增加信用,朝廷衙门不是拖欠你们银子吗?那就逼着各个衙门,在银行里设立专门的账户,凡是大笔开支都要走银行账目。如此一来,不用担心他们还不上银子。而且百姓听说衙门都把钱放在银行里,你说他们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趋之若鹜呗!
可恶!可恨!可悲!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若是能掌握全天下的货币,何必去做走私生意?
捧着金碗要饭,丢了西瓜拣芝麻,亏自己还自诩聪明,简直就是糊涂蛋,大蠢货!
突然范永斗眼中燃起了生的希望,对张恪大喊道:“安东王,胸怀四海,手笔惊人,小的总算是服了,若是能赏小的一条活路,我愿意给王爷效犬马之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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