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实在是废物!十来万的大兵,就算是十万头猪,让建奴砍,也没法砍得这么快!”
崔呈秀气得跳脚大骂,有些事情猜中了开头,却猜不到结尾。
比如崔呈秀听从张恪的主意,不停污名孙阁老,逼着他犯错,孙承宗果然上当,主动攻击耀州,一切都按照他们的剧本走。
可是他们想要的是一场小败,只要证明孙阁老的路子错了就可以。但是孙承宗不光是败了,而且还败得底裤都没了。
三岔河一线丢失了,西平堡没了,杜家庄,振武堡,西兴堡,全都丢失了。辽东门户洞开,鞑子的兵锋直指广宁。
这场败仗足够证明孙阁老的错误了,不用朝廷下旨意,兵败耀州的时候,孙阁老就上书朝廷,请求致仕回家。等到西平堡丢失之后,孙阁老更是紧闭大门,连出都不出来了。
孙阁老怂了,可是辽东的军务不能没人管,朝廷下了旨意,加崔呈秀督师衔,让他全力守卫辽东。
炒股炒成了股东,烂摊子砸在手里,崔呈秀死的心都有了。
“不行,我要上书,参奏孙承宗,误国误民。对,我这就写奏本!”
崔呈秀刚转身,王化贞就咳嗽了两声。
“肖干兄,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不该参奏孙承宗吗?”
“该,督师大人做什么都是对的,可是你想过没有,要不了五天时间,鞑子的前锋就会杀来,广宁能不能保住还在两说。到时候丢城失地,只怕朝廷不会放过我们吧!”
听完这话,崔呈秀顿时傻眼了,脸上的肉不停抽搐。世上就是没有后悔药,早知今日。当初就算是装病,甚至装死,他都不会来辽东!
这个鬼地方太要命了,内部民风彪悍,乱局不断,外面还有建奴窥伺,不时杀来。
如果没有强大心脏,没有超乎常人的本事,真没法混下去。孙承宗不行,自己更不行。崔呈秀的目光不自觉落到了王化贞的身上。
“肖干兄。你经验丰富,赶快说说该咋办吧,我都听你的!”
“唉,我还不知道听谁的呢!”王化贞长叹一口气,说道:“部堂大人,当务之急还是去找永贞吧,他主意多,又会打仗。”
“对,赶快去请。额不,我要亲自去定辽侯府上。”
崔呈秀和王化贞立刻前往张恪的府上,到了府邸一问,原来张恪并不在府上。
自从和上次审案之后。张恪就亲自动身,前往各个田庄,安抚百姓,恢复秩序。什么都比不过春耕重要。
别看乱的一团糟。毕竟张恪威望摆在那里,只要他出面,各地迅速安静下来。张恪重点去了花儿营。答应免除百姓三年赋税,并且表示钦差大人正在调查,一定给死者一个交代,以后还按照老办法来,不会随便征调民夫。
这番表态总算是给了大家定心丸,张恪离开花儿营的时候,男女老少,周边几十里的百姓都聚集过来,黑压压的一大片,大家伙只有一个请求,那就是希望定辽侯能继续管他们,头上的青天不能换了人!
看着一张张赤诚的面孔,张恪竟然羞愧难当。
他为了对付孙承宗,竟然拿百姓当棋子,几百口子死伤,其中有一半的罪名要算在他的头上。
“乡亲们,张恪向大家保证,以后辽东还是我说了算,就不会有人胡作非为。等过几年赶走了建奴,辽东白山黑水,富裕丰饶,保证安居乐业,永远太平!”
留下了誓言,张恪在万民的期待之中,快速返回了广宁。
他进城的时候,早有人等在了城门口。
“侯爷,您可算是回来了!”杜擎焦急地说道。
“至于这么着急吗,能有什么大事?”
“孙阁老打败了!”
“呵呵!”张恪笑了两声,浑不在意地说道:“预料之中的事情,不值得大惊小怪!”
“哎呀,侯爷,您不知道,败得太惨了,连西宁堡都丢了!”杜擎焦急地说道。
“啊!”
张恪的脸色终于变了,按照预估,孙承宗会打败不假,可是建奴此时也在分裂之中,代善和皇太极闹得不可开交,哪里有本事攻击大明。
因此多半就像是历史上的柳河之败一样,损失几百上千的人马,孙阁老灰溜溜儿下台,一切都解决了。
万万想不到,明军竟然是惨败,而且建奴长驱直入,连西平堡都丢了。
张恪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他很清楚,自己判断失误了。
孙承宗那里无所谓,他看错了鞑子,皇太极和代善绝对不简单!
“快,回府!”
张恪纵马狂奔,杜擎急匆匆跟着,疯跑到了府门口。一个背影正往里面走,突然听到了马蹄声,急忙回头。
“永贞兄,你可回来了!”
崔呈秀急忙跑了几步,亲自抓过马缰绳,给张恪牵马坠蹬。
“永贞!张侯爷!你可一定要救命啊!”
张恪跳下战马,无奈地苦笑道:“部堂,咱们还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