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是唯一准许住在宫外的皇子,除了太子之外,三皇子是最年长的皇子,他在许多方面都十分优秀,还经常施粥放仓,是京城中最受爱戴的皇子。
可是,虽然钟宝青混迹‘江湖’许久,却从未见过这位三皇子的真容。每次她赶去时,陌希睿已经离开,次次都错过。所以挽着母亲走进三王府时,钟宝青还是没由来地紧张。
三皇子的母妃是皇后,整个后宫里最大的女人。然而他却十分不待见三皇子,至少同为亲生骨肉的六皇子陌希北还住在宫中,而仅仅一岁之差的陌希睿,却已然住在宫外七年之久。
见钟夫人和钟宝青前来,三王府的管家十分热情,还亲自引着钟宝青来到了三皇子养伤的地方。
一进门,钟宝青就被眼前的景象彻底吸引住了。
就算是父亲的房间,也未曾像他这般。所有能想到的兵器,都各有一样。而且做工精致,看上去光泽极佳,尤其是挂在当众的那把红缨宝剑,剑筒上的雕纹,被刷上了金粉,细致的雕工足以见得它的价值有多么不菲。
“这是当年春猎时赢得头彩,父皇送给我的,是他的随身佩剑。”
忽然,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吓得钟宝青整个人都跳起来。
“哈,” 陌希睿被她的动作逗笑了,“你还真是个鬼灵精,久闻大名,钟宝青。”
“你,你好……”
那个时候,钟宝青或许还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将会和她纠缠一生。
……
三皇子听从了钟宝青的道歉,等伤势痊愈便去皇宫之中,为九皇子说情。事件的当事人都不追究了,九皇子被安然放回了郑妃宫中。
当然,郑妃被放出这件事,只好再议。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钟宝青和陌希睿正式相识了。
她十分喜欢这个大哥哥。陌希睿有着文人墨客的谦谦模样,却又不似那些只读书本的人,浑身散发着酸臭味。他善良,又很懂得进退。在京城之中,有着很好的关系网,每次钟宝青闯祸,只要找他,绝对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这日,钟宝青一不小心揍了酒肆中,一位打女人的公子哥。闹到了知府大堂上才知道,这位不是好惹的主儿,而是左丞相的儿子。
左丞啊,那个始终与父亲对立的家伙。这次掺了……钟宝青暗自想。
果然,这件事很快惊动了钟奎山和左丞相。钟奎山赶到时,正好遇到从 丞相府赶来的牟穆城,两人四目相对,都露出一抹疏远而客气的笑容。
“原来是钟将军。”
“左丞。”
“钟将军的这个女儿,还真的是不好管教啊。早听闻她在京城闹得很欢实,毕竟是女孩子,也要懂得矜持,将军说,是吧。”
钟奎山也不谦让,哈哈大笑起来:“左丞说的是啊,我的女儿再闹腾也是行侠仗义,可你的儿子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殴打你的媳妇。我的女儿看不过去,所以才出手相救。算起来,我教育子女的方式,还是及不上丞相您啊。”
“你……”
“让黄口小儿出面叫停,贵公子未免太过蛮横。想来,在场的百姓们都可以作证,我的女儿并非那种随意出手的孩子!”
钟奎山话音一落,外面的百姓都拍手叫好。
牟穆城自知理亏,瞪了眼自己的儿子。
然而这一看不要紧,眼前跪着的鬼哭狼嚎的人,若不是那身衣服在那里,他根本看不出那是他的宝贝。
“钟奎山!便是我的儿子再不对,那也是我们自家的事。你看看你的女儿把我的儿子打成什么样子!”
钟奎山见牟杉那个猪头样,的确十分悲惨,忍不住瞪了眼钟宝青。
钟宝青吐了吐舌头,没敢多说。
知府不过是个小官,眼前的两位都是朝中举足轻重的大爷,他哪里敢断这样的案子,到最后,还是请出了三皇子,这才将整个事件平复。
回家的路上,钟宝青坐在陌希睿的马上,嘻嘻哈哈地说着今天发生的种种,陌希睿只是静静地倾听,偶尔对钟宝青赞扬几句。
陌希还是第一个,对她的‘调皮捣蛋’予以肯定的人,钟宝青对陌希睿着实越发亲厚了。
然而,走在后面的钟世楠和钟奎山却不失这般看。
看着前面欢笑不断的两人,钟奎山愁容满面。
“啊呀……疼……爹,那牟二愣子就是该打,谁让他没事就欺负自己的媳妇,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她,我只是看不过去嘛!哎呦哎呦……”
“还在狡辩!今天我不打得你知错能改,你的屁股就要翘到天上去!”
“老爷老爷,别打了,宝青毕竟只是个女孩子,若是打坏了,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夫人啊,就是为了她能够嫁个好人家,所以我才要教训她。现在,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我钟奎山生了个爱惹祸的女儿,以后,还有哪一家敢要她嘛!”
“谁说我没人要!三皇子的大花轿,等着接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