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也差不了许多了。
今天能杀我儿子,明天就能杀我了,这还得了!残害兄弟,全无骨肉亲情,这样的儿子,圣人敢要?真要把江山交付,是不是看哪个臣子不顺眼就将对方给杀了?这样的朝廷,能够延续多少载?
圣人正在气头上,匡敏却禀报,鲁王求见。
听见鲁王要见自己,圣人本要拒绝,却又转了念头,宣他进来,想看看他怎么说——统共就剩几个儿子,长子又是闲云野鹤,容家主力也覆灭了,敢对韩王动手的,不就是他的两个哥哥?
鲁王进殿,二话不说,摘了帽子,伏在地上,祈求圣人将他的庶长女派去和亲。
圣人一听,更是怒气勃发:“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是你的长女,你的亲生骨肉,哪怕是奴婢所出,也是你第一个女儿,你竟舍得?”
各国使臣虽向大夏表示了和好之意,却因边境之事,态度颇有些暧昧,观望的居多。如今大夏与西突厥一战大获全胜,其他国家看了,必定是要二派使臣,以求结好大夏的,最好能许个有秦氏皇族血脉的公主来,才好定边疆之心。对大夏来说,也是一样,打了胜仗再将和亲公主嫁出去,才能最大限度地体现国威,起到足够安抚和震慑作用。
和亲公主的人选,朝廷早拟定了,奈何其中有个心思重的,一想到自己要背井离乡就郁郁寡欢,生生将自己熬得病骨支离,香消玉殒。
缺了这个位置,便要有人补上,有些朝臣提议说让赵王被贬为庶人的庶女去和亲,圣人都没同意。赵王虽忤逆,但到底是亲生的孙女,圣人实在不欲她们去和亲。鲁王的庶长女,虽因生母无位份,至今没上玉牒,亲事也有些高不成低不就,到底是皇家血脉,圣人怎会乐意?
鲁王何尝不知圣人心思?他伏在地上,涕泪横流:“父皇,儿子实在是怕了!还望父皇成全!”说罢,连连磕头,重得所有人都能听见响声,头上也渗出血迹。至于怕什么,他虽没直说,在场的人哪有不明白的?
圣人气了个仰倒,但不得不说,鲁王这一手先机打得好,虽说他这等做法也招了圣人的厌恶,却让圣人去了几分疑虑。
鲁王立于朝堂,靠得就是温文尔雅的好名声,毕竟他在军中,并无多少实权。如日中天的皇子拿庶长女去和亲,哪怕添上了“大义”的美名,也难免会得到一个“不恤骨肉”的评价,于鲁王的名声,并无多少好处,甚至可以说,风评一落千丈。
南宫家灭门一事,板上钉钉,加上飞马旧部一事。圣人对魏王的品行,已有些先入为主,见鲁王实在狼狈,叹了一声,挥了挥手:“你下去吧!这事,朕要好好想想。”
鲁王为了撇清干系,急吼吼要将女儿和亲,实在是薄情得很。魏王……若这事魏王真脱不开关系,让鲁王登基?真公主和亲在外,大夏可丢不起这样的脸。但鲁王不会不知道这一点,难道他真是吓怕了,只求保命?有个和亲的女儿在,哪怕新帝要动他,也不敢太过乱来。
圣人面色阴晴不定,想到来人禀报韩王妃的体贴,便觉自己眼光还是不错,为儿子挑了个贤妇,奈何儿子偏听偏信,始终不体恤对方。生生将一个爱他的好女人折磨成这样,如今患难见真情,圣人对韩王妃的不悦,也就尽数褪去,叹道:“太医差什么药材,只管和朕说,不惜代价,一定要救活老八!”
太医们听见这个吩咐,登时捏了一把汗,心道韩王实在是活不成了,偏偏又有圣人的吩咐……也只能用“拖”字诀,尽量延长韩王的寿命,拖个十天半月再死,圣人也通医术,将这些天的脉案一呈,药方一递,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怪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