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谨谦一走出去,秦顿雅果然挣扎力度变小了。
只是很快她就尝到不顾一切挣扎的苦果。
她缩着身子,因为刚刚的剧烈挣扎,现在浑身痛得发麻。新旧的痛一起加上来。
得了唐谨谦的吩咐过来的医生惊呼,打发了蒋落,赶紧关好帘子重新为秦顿雅治疗。
“你这是不要命了,刚刚做完手术不可以移动!”医生也真是服了秦顿雅,没见过手术后还那么能折腾的人。
她那么不怕疼吗?
秦顿雅慢慢地缩着,脸颊边已经被汗水给打湿了。
两个月前,她能安然地说出来想流产,因为她没有明白怀孕的意义。
那种血脉相连的使命感,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她一个人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能感觉到肚子里传来另一个呼吸声,在每个想唐谨谦的日子里,她都能找到一个人倾诉。
她吃尽苦头,让自己慢慢地去接受肚子里这个让她恐惧万分的小东西,到最后慢慢地接受,再慢慢地喜欢,是怎样一个过程。
现在这个教会了她母爱的小东西却突然间被剥离。这是怎么一种痛。
如果她没有那么激动,如果当时说话的时候扶住一边的栏杆的时候,如果她没有想去偷看的念头,更或者如果她不出门,不见不听不闻,那么孩子还是完好在她肚子里的。
“都怪我,小宝贝,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陆语新没有推秦顿雅,只是想得瑟,可是却没有要推秦顿雅下楼的意思,或者说她也不能推秦顿雅下楼,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是傻瓜。
所以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千万个如果,也换不回来那个曾经。
爱情,秦顿雅怕了,一次就足以让自己覆灭,再一次以为最稳妥最安全的爱情也让自己死去活来。
任性的人总要付出代价。
秦顿雅为了那一场大闹付出了惨重代价。那天下午,伤口感染发炎,高热不止,
蒋落因为这次的受伤请了一个长假,所以才能寸步不离地守着秦顿雅,只是守着更难过。
有了早上那一闹,唐谨谦这回真的走了,秦顿雅高热也没再踏进病房一步。
蒋落一边担心唐谨谦又来挑战秦顿雅的情绪,但是唐谨谦真的不来了,她又发起了牢骚。
闹腾了大半夜,秦顿雅才算安歇下来,蒋落累极睡在病床边。
秦顿雅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
蒋落感觉到她醒过来,也起来,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秦顿雅摇了摇头,连喝水都懒得。
“你这又是何苦呢?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而作贱自己,痛的只能是自己!”
蒋落叹了一口气,替她捋顺因为睡姿而凌乱的头发,轻声问,“还好吗?”
秦顿雅没有精神地摇摇头,“我在思考,我是不是有第二性格?”
“……”蒋落挑眉看她。
“昨天我失控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就是不想委委屈屈的。”她笑道,“昨天我是不是疯了?”
她突然想起之前,唐谨谦说她得了产前忧郁症。可是现在呢。
“是疯了!”
秦顿雅看着窗口,外面的光线射进来,可是却看不到那上面的风景,“你说我该怎么办?”
她现在心里乱成一团麻,孩子没有了,她无法面对唐谨谦,也无法面对孩子。
所以才会想用吵闹把唐谨谦给赶走,可是唐谨谦不见了。
“一般心里多痛,总想自虐,转移一下注意力。你这种感觉能理解。不过你总这么虐待自己,不是伤害了自己就会有人心疼你。”
蒋落想起刚刚看到的两个人影,“如果我是你的话,那么我会离婚。既然不能一起过了,关系也恢复不回以前,那么何不松手,给双方一个清静。”
“离婚?”秦顿雅喃喃重复,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方法。
只是一提到这个,心里就发虚,像是有什么力量束缚着自己。
她跟唐谨谦现在就是两头拉着的橡皮筋,拉到最紧处,却死死不愿意松手,即使那橡皮筋已经勒进了骨血里。
“对!离婚!”蒋落冷静道,“只有快刀才能斩乱麻,不要跟他有牵扯了。”
秦顿雅一想到见唐谨谦就全身发颤,一看到他,就想到陆语新,然后就想起孩子,“我想想,我好好想想。”
“……唐谨谦的态度,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看得出来,我不能让你再受他的荼毒了!”蒋落坐下来,打算说服秦顿雅,把手术室外唐谨谦拼死保护孩子的事跟秦顿雅说了。
“秦顿雅,你的后路有我,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来照顾你。”
蒋落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可是跟秦顿雅磁场很合得来,一起住是个不错的主意,秦顿雅只身一人,家里不认,如果再离婚了,此刻心里必然是很茫然的。
只是看她的表情,似乎对唐谨谦还有些介意。她就怕秦顿雅心里还痴想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