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晨深陷入聂珊珊对她不理不睬,冷冷淡淡的痛苦中,她没想到会和珊珊之间的关系变成这样,也没想过珊珊竟然可以那么的抗拒,不喜欢她。
陷入这样难受和痛苦当中的年初晨,全然没有心思去顾虑聂凌卓的情况,其实,聂凌卓身体的情况在他上次住院的时候,她便隐约察觉到了他并不好,不是没有过担心,心下还是不免紧张和担忧的。
只是……
她的紧张和担忧,仿佛无济于事。
耳畔总是回想着张工头妻子对她诅咒的话语,她会遭报应的……
她现在所遭遇的算不算报应?连亲生女儿都不认她,不愿意亲近她,她还有什么盼头可言。
而对于张工头的事情,连日来,年初晨不是没有反省,她真的很后悔,万分的后悔自己所做出的决定。
然而,当年初晨带着亏欠内疚的心,去到张工头家里时,她愈发的难受,懊恼了……
“你是来找张工头的老婆吴丽的?”
“嗯,麻烦你告诉我一下,他们家在哪里?”年初晨只获悉了张工头家里的大概位置,具体他们住哪一间并不清楚,只能求助于村民。
“就是那间,前面进去一点,最破烂的哪一间就是吴丽家了,也不知道这家子上辈子造了了什么孽,生活已经够艰苦了,居然还天上掉祸事下来砸到他们家,让他们当家的坐牢了,以后这娘俩,一病一小的,也不知道怎么过活了。”
被问路的村民自言自语的道,言辞里有着对张工头一家的同情。
可这话听入年初晨耳中,不禁有些生疑,张工头这些年来一直和ZEIS合作,并且听说还是个较为勤奋的工头,拿得收入照理说是不会让生活太拮据才是,可想不到村民嘴里的话像是他们一家人过得特别困难,年初晨在了解了情况之后,才恍然大悟:
“这张工头啊,其实也算个好人,虽然判刑做了牢,但是个好老公,他有一个常年生病不能干活的老婆,这个吴丽啊有严重的肝病,不但没法工作,还每个月高额的医药费吓人,可张工头为了保住他老婆的性命,在外头拼死拼命的接活儿干,没办法嘛,全家的重担都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这会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看啊,他们这个家就等于是彻彻底底的散了,吴丽的身体估计也撑不了多久,可怜的就是他们家的这个小孩儿,才九岁大,性子又极其的孤僻,不说话,不吭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哑巴,从小就有自闭症,怎么也治不好,哎,说起来还真是可怜!如果他爸爸坐牢去了,妈妈的身体又撑不下去了,我看这小孩儿到时候也只能去孤儿院了。”
……
听完村民诉说着张工头一家的情况,年初晨脸色变得已经越来越难看,她从来不知道张工头背后还有这么一个负担万般沉重的家庭。
一个常年患有疾病,无法承担家庭责任的老婆。
一个从小不爱说话,患有自闭症的孩子。
难怪在法院的时候,那个孩子只是用一双充满了憎恨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始终不发一言,原来是因为有自闭症。
可这样的“问题”小孩,在考虑事情的时候,处理事情的时候,只怕会更加的极端。
“你是……”村民在说完之后,有些疑惑年初晨的身份。
年初晨被问住了,一脸的尴尬,心虚的道,“我……我是张工头以前单位的同事……是来看望一下张太太的。”
“哦……原来是这样,你可真是张工头的好同事,我听说啊,这次张工头出事就是被他一起共事的同事给陷害的!真是没良心的人呢,张工头一家都苦成这样了,还把张工头送进牢房里,良心坏透了……”
年初晨耳闻着村民对那个“同事”的谩骂,心下腾起了一道道激烈的苦涩,的确,她就是没良心的人,如果是个有良心的人,就不会把事情弄成这样;
只是,年初晨也不禁在怀疑自己,若是早在之前得知张工头一家这样的境况,她有没有可能在工程项目的用材料方面对张工头有所包容,甚至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其过关?
这个问题,年初晨一时半会没有答案。
或许,她还是会这样做吧。
但也仅仅止于或许,心中没有一个精准的答案。
在获悉了解到张工头一家人的这些状况时,年初晨顺着村民所指的方向找到了吴丽的家,最破烂的家就是他们的,一进门,空气里全是中药的味道,就犹如村民所说的吴丽常年卧病,勉勉强强用药来保住她的性命。
“张太太……”年初晨开口称呼,然而在吴丽见到年初晨的刹那,那股子里渗透出来的恨意和憎意难以自控。
“你这个死女人,居然还敢来这儿,看我不打死你才怪!”吴丽对年初晨的恨意无从掩饰,下一秒,操起身边的东西便操着年初晨砸去。
此时,正在厨房里熬药的儿子闻声赶来,见情况混乱,紧紧抱住自己的母亲,“家豪,你给我拿东西过来,我要打死这个女人,大不了一命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