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晨此时此刻确实是无心去接聂凌卓的电话。
没想到不过是一阵子没和年明康联系,他竟然受了重伤,背脊上全是坑坑洼洼不平的伤口,看起来是触目惊心。
年初晨想弄明白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他伤成这样,可虚弱的明康却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回答任何问题。
可年明康还是稍许的做了解释,“从你让我回到这个家开始,你应该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纵使背脊上的伤口足以致命的让年明康在这一刻呼吸停止,而他还是说出了略带埋怨的话。
年初晨又何尝听不明白明康话语里的埋怨,其实,他无时无刻不都在提醒着年初晨,当初的她,真的不应该让林家的人知道他的存在。
“明康……对不起……我知道我有错……但是我从来不希望你受伤……你这伤看起来很久了,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我们?还有,雪儿,不是很喜欢她吗?为什么不让她来照顾你,而是躲在这里?”
若不是今天陆雪儿打电话向她求助,年初晨还不知道年明康受伤已久。
受伤的这段时间里,更是不让陆雪儿靠近,不让陆雪儿知道他的行踪,或许这是出于对陆雪儿的保护,但他应该清楚陆雪儿一定会很担心他的。
躲在角落的一番话,陆雪儿手拽得紧紧,即使很害怕,紧张,也很担心年明康,却不敢靠近。
受伤的年明康,眉宇之间看起来更加阴郁,冷鸷,如今,他的身份,他的家庭,已经不容许年明康像以前一样单纯简单的生活。
“别给我提她!”
“你们吵架了?”年初晨一惊,甚为讶异,年明康的口吻既像是生气,又像是吃醋,寓意十足。
“你也回去吧,有人会来给我换伤口,给我弄吃的,这就够了,你也看到了,死不了。就算有一天死在了某一个地方,你不用难过,这也许是我的宿命,逃不了。”
年明康的这话让年初晨好生心疼,以前从来没有后悔过让年明康回到自己的家里,就算他们的家族是不一样的家族,她以为只要明康回去便会得到他该有的,结果却想不到,他也会受伤,也会痛苦……
“明康……对不起……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她很懊恼,眼底也渗出了泪珠。
从小,年初晨对年明康就是照顾有加,疼爱有加,如今看到他虚弱的好像随时都可能离开的模样,这个场景又回到了以前年明康治疗心脏病的时候,那时再艰难也挺过来了,为什么当初要把他送回去。
“好了,自责什么!这都不是你的错,你回去吧,明天再来得时候给我带点好吃的。”
似乎看到了年初晨的后悔后,年明康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好了不少,毕竟是多年的姐弟,也不忍心刁难年初晨。
即使有怨气,那也是不想和年初晨分开的怨气。
他们一直在一起,生活在一起,该有多好,很贫困,却很快乐。
听闻,年初晨泪水止住了,唇角忍不住掀起了一道弧度,“你想吃什么?我明天一定都带来。”
“李婶的鸡汤太难喝了,明天给我煲一壶拎过来。”
年明康几乎是强势的口吻吩咐。
“好,当然好,你只要不生气,我什么都可以做给你吃!还有,以后生病或受伤了,不许瞒着我,也不许躲着我,我是你姐姐啊,你有几个姐姐呢!这么对我,你不怕我恨死你!”
说到这里,年初晨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又改口道,“不对,不是这样的,以后你不会生病受伤了,改天等你好了,我们去爸爸妈妈坟前拜祭,请他们保佑我们明康平平安安的,不要再有任何的磕磕碰碰了。”
年明康点头默许。
在他记忆中,最令他难忘的无非就是和年初晨,年大雄一起生活的日子,即使很苦,也经历了特多的磨难,但依然记忆犹新,刻骨铭心的珍惜着。
“你是一个人来的吧!”年明康忽然的问,在这里休养的事情,只有李婶和一个属下知道,年初晨若不是“死缠烂打”非要过来,年明康是绝对不会告诉她地址的,也在告诉年初晨地址时候,千叮嘱,万交代的不可以告诉陆雪儿。
“哦……”年初晨支支吾吾的,不敢开口。
“还带了其他人来?”他问,脸色难看。
“你先听我说,雪儿很着急,也是雪儿告诉我你出事了,我才知道你在这儿的,我当然要带雪儿来看你。而且……而且,有雪儿在身边照顾你,我会比较放心。”
年初晨不傻,她不会不清楚年明康此时身边的危机重重,甚至包括李婶,和他最信任的属下小全,年初晨都不禁有些怀疑他们的动机。
至于陆雪儿,以前的确是有过骄纵,任性,不讨人喜欢的种种劣迹,但接触下来,年初晨明白她的心肠还是好的。
只是没想到年明康一听到陆雪儿的名字,便大发雷霆了,火气直冒上头顶,尤其一直躲在角落里的陆雪儿战战兢兢的走出来时,年明康火冒三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