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凌卓没有再说话,而是大步抱着年初晨进了屋里。
“芷静,快拿医药箱过来。”聂凌卓低喊。
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方芷静见到年初晨脚踝处鲜血淋漓时,亦是吓了一跳,愣了几秒转身去领医药箱。
“给,初晨小姐,怎么会伤到了脚?要不要去诊所呢?”
方芷静急忙领来医药箱,看着年初晨脚背上非同寻常的流血,惊吓持续。
方芷静的一句话完全是无心的,可敏感的年初晨却觉得自己真的什么都不会干,连帮个忙做个事也能惹出麻烦来,心里格外的惭愧。
“不,不用,其实不太疼,只是流血流得有些吓人了。”年初晨强忍疼痛,额头上渗满了大颗的汗珠,明明疼得无法忍受,却佯装着没事。
聂凌卓始终眉头拧得紧紧,消毒水淋洒至她的脚踝处时,刺痛传来。
仔细看她的伤口,不是一般的浅,甚至可能在刮伤时,有铁屑渗入了皮肤里,“我送你去诊所吧。”
他站了起来,试图重新抱她。
可年初晨却有些迟疑,“我自己也可以包扎的。”
别忘了她也是护士,是医务人员,对付这些伤口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一时间很慌乱。
然而,聂凌卓已揽了她的腰,入怀的刹那,相较于之前的冷冰冰,年初晨明显能感觉到有丝丝的温暖拂过。
还好,他并没有完全对她置之不理。
送去小诊所时,医生替她的伤口消了毒,消毒缝制伤口的过程,无疑是让年初晨痛得苦不堪言。
也许不全是来自于伤口的疼,更多的是来自心里的疼,如果聂凌卓能记起他们的过去,或许,她真的就不会那么疼。
聂凌卓一直安安静静的在旁注意着年初晨的一举一动,她似乎有着惊人的忍耐,如果换做是其他人早就痛得哀嚎连连了,可她却只是仅仅咬着下唇,唇色发白。
在年初晨闭眼,剧痛侵袭时,手背上多了一道温暖,没想到聂凌卓会牢牢紧握着她的手,像是在安抚她一般。
她还是同以前一样的倔强,想给失去记忆的聂凌卓留个好印象,不要让他认为自己除了惹事娇气,再也不能干其他了。
她报以一笑,苍白面色上染着这笑靥,看入聂凌卓眼里别提多心酸……
“流得血有点多,回去之后加强营养,多吃蛋白质饮食,忌食辛辣食物,伤口也不要沾水,每天来换一次药。”
诊所的医生叮嘱着年初晨注意事项,聂凌卓也像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大碍了。
看年初晨疼得满头大汗,脸色惨白的,他心里不是滋味。
“上来吧。”忽然间,聂凌卓背对着年初晨蹲下。
年初晨有点儿惊慌,但却很欣喜的跳上他的后背,他的背脊不宽,但很踏实,让人不知不觉的心安。
因为疼痛,加之自从聂凌卓出事之后,她都睡得不安稳,这一刻,觉得好安心,不知不觉睡着了。
……
等年初晨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深夜。
她猛然一慌,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竟然睡得那么死。
靠海搭建的房子,离海边不远,晚上海风肆虐的时候,耳畔全是“呼呼”吓人的声响,年初晨倒不是胆小的人,只是没了聂凌卓在身边,特别没有安全感,而如果有他,纵然是再可怕的地方,她也会觉得安全。
年初晨起床时,小心翼翼。
这边都是清一色的木屋,一点点小举动也会传来大声响,尤其是晚上,这个点,应该大家都睡着了,年初晨不想惊扰大家。
她不知道小冰和萧楚他们是在这,还是回去了……
若是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里,年初晨忽然间很没有底气和把握,以前在方芷静面前的底气十足,早已经灰溜溜的不见了。
毕竟,现在聂凌卓看她的眼神就是不一样了,没了以往深爱的痕迹,仿佛一夕之间,爱过的痕迹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年初晨下楼,蹑手蹑脚,脑海中也闪过诸多画面,不知道聂凌卓和方芷静到底在哪?他们两人会不会……
可是,当年初晨下楼时,才发现客厅里的竹沙发上躺着一个人,那身影是记忆中的人。
是聂凌卓吗?
年初晨趋近,那么的轻手轻脚,害怕弄醒了他,待完完全全近距离之下,可以百分百的确定真的是聂凌卓。
还好,还好,他并没有和方芷静同床共枕,否则,她会嫉妒心痛死的。
凌晨三点是睡眠最熟的时候吧,聂凌卓应该是睡着了。
“凌卓。”轻轻地低唤了一声,只见他没有任何反应,确定是睡着了。
年初晨这才心里安定了不少,坐在他旁边,目视着他,即使屋里的光亮很微弱,但却能将他依然看得清清楚楚,毕竟,这张脸已深深的镌刻在她心底。
“坏蛋,你都不知道你失踪的这些天我有多担心你呢,可谁知道你却和另外一个女人躲在这里,当我看到方芷静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