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廖家这个可能的敌人外,我们还有一点麻烦。招标要求新加了一项,运营商必须提供承建的建筑商。我们之前合作的都是一些小的建筑商,便宜但名气不够,怕过不了政府那关。”
“搞建筑的,我们家不是有现成的吗?”徐自飞早已知道这点。
“百兴的话,实力倒是可以。但现在宋家有宋砺寒,他不一定愿意帮我们。”宋砺寒是宋家长子,可惜是个流浪在外的私生子,前些年才被接回宋家。徐慢每次去,与他说不上几句话,但看得出来,是个很有手段的人。
宋语母亲那么强势的性格,竟也不能阻止他回到宋氏,两年就坐上了项目部总经理的位置。
“只要宋语成了我们家的人,宋家铁定要帮我们。”封书礼忘记了老公的嘱咐,心里的计划就这么chiluoluo地说了出来。
夫妻俩都以为徐慢会生气,会质问他们为什么拿他的婚姻做筹码。但徐慢没有,他低着眉,眼神里有些疑惑,似乎在考虑他们的建议。
“这事要听宋语的意见。”徐慢慢悠悠地说。
封书礼不喜欢儿子这个反应,仿佛这个决定跟他毫无关系:“那你呢?你是怎么个想法?”
徐慢看了眼母亲,牵起嘴角笑了笑:“我无所谓。”
很多人都说,雨天最好睡觉,雨点拍打玻璃窗是世间最有效的催眠曲,难过的伤心的人都可以安稳地睡着,有梦无梦都不重要。这些喜欢在雨天睡觉的人,一定没有亲人在雨天出过事。
宋语仍记得那个雨大得睁不开眼睛的晚上,她搂着姐姐的身体,手上的血那么快就被冲刷得一干而尽,她甚至不能感觉到它们的温度。就算她一遍遍的哭喊,宋言也只是脆弱地笑着。
她紧紧靠在徐慢的怀里,双手捧住徐慢的脸,眼睛里只容得下这个男人。
总算看得见他的恐惧了,总算知道这个男人的心也是肉做的了,总算知道他害怕的时候也是会颤抖的了。可难道,她姐姐的死,就是为了证明这些吗?就是让她知道,他也是有血有肉的吗?
雨夜,就是老天对他们俩的惩罚!
徐慢打开门,看见了坐在书桌旁的宋语,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他的投标文书。
“思言睡了?”
“我为什么要知道言言有没有睡?姐夫,连你也把我当成她的后妈了吗?“
徐慢知道,刚才的话她应该都听到了,而母亲既然能这么问,肯定也跟她提过。
“宋语,我知道你对思言好,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在一起。”他从来不是个爱拐弯抹角的人,应付人这种本事,不该对自己人使。
“嘁,你哪里来的自信?”别人说就算了,徐慢也这样说,宋语有些受不了,“姐夫!我是不会同意的!我要找一个喜欢我,能给我安全感,给我一个浪漫求婚,让我心甘情愿嫁出去的男人。”
宋语气得走到他跟前,信誓旦旦地说。
徐慢想了想,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姐夫,你又在敷衍我!”宋语气急了,就算不喜欢她,也不能视这种婚姻大事为儿戏吧,不是“我无所谓”,就是”这样也好“。
徐慢懒得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塞了一张请柬给她,就将她往外推:”这是给廖康的,你帮我给他。我现在要睡了,累了一天,困死了。“
宋语看着合上的门,心里堵得慌:这个坏男人,一定要找个坏女人来磨磨他!
丹青一大早上班,桌子上就摆了个快递,是小王周末帮她签收的。上次玫瑰花的恶心还在,她不敢想象这次这个小盒子里又是什么让她难受的东西。
“怎么每次收东西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有人找上门了?“佘明明打量着快递,没看出什么异样。
那次俩人都挨了对方一巴掌,一顿酒就和解了。一笑泯恩仇这种事,女人之间也可以有。
“最近是遇上鬼了,得找个大师去去晦气。”丹青装的若无其事,当着佘明明的面拆了包装盒。
“呀,倒霉了你。”佘明明笑着从盒子里掏出一张红色的请柬,笑嘻嘻地唱,“当幸福恋人寄来红色喜悦,闭上双眼难过头也不敢回。”佘明明唱着《寂寞沙洲冷》,指了指她本来就不厚的钱包。
丹青却松了一口气,从她手里拿过请柬,看看是谁又要结婚了,心里掂量又得拿份子钱了。
“这个年头,平时不联系的人,一到结婚,十几年的老同学能找到联系方式的都要联系一下。份子钱可是一个不错的收入。”佘明明知道丹青最近在省吃俭用攒钱,可惜,估计要砸进去了。
丹青将请柬合上,扔进抽屉里:“就是,大学毕业就没见过的人,现在要结婚了就来认朋友。不想去,不想去啊!”
“他是怎么知道你在这上班的?”
“还不都是上次的花害的,那花店老板是我高中同学,这个要结婚的也是。肯定是方立文告诉她的,烦死了,这个大嘴巴!”
佘明明跟她同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