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现在可方便说话?”
赤火峰上与其名字不符的寒冷,着实让习惯了春暖的青丘有些许不适应,白色的道袍衣角被凌冽的北风又一次狠狠地卷了起来,露出了下面并不算优雅的内裤,即便是周围没有人,他也羞红了老脸。
看着面前被法阵紧紧包裹起来的小木屋,他的心理有点忐忑,踌躇了半天后还是试探性的开了口。
“青玄师弟,你有听见么?”
大雪簌簌的落了一地,这里的雪似乎下不完的没有停息过,安静又寒冷,青丘忍不住在自己的心底悄悄地抱怨。
半天没有人回答他,直到他刚刚声音不算低的话尾在空阔的环境中全部消散,周围的环境除了一片寂静的白,再无其他的色彩,除却北风呼啦而过的声响,就连他都不尽怀疑起来,这里真的还有人活着的气息时,一个淡雅温凉的声音突兀的在这片空间中响起。
“之前出了一点小差错,正准备冲击心魔幻境,师兄有何事?”
“啊?没事......不......不......有事。”
正在低头想着自己事情的青玄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正在木屋中闭关的青玄在同他说话,支吾了半天,想起自己想要说的事情,莫名心虚的低下了头,搓着手,却不晓得该如何说起。
里面的人等了很久都不见他说话,沉吟了一声,发出一声近乎飘渺的叹息。
“可是灵枢那个孩子,又出什么事情了?”
“啊......恩,算是吧。”
“流光那孩子现在闭关冲击结丹了,你不是想要灵枢多一些历练么,我......我就将他扔给流水,本意是想让他跟着大家一同修习剑术,尽快融入到其他弟子当中,却没想到......。”青丘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一顿,虽然这一切并不是他的错,却总是莫名的心虚,不忍心将后面的话说出口,亲自打破青玄寄托在灵枢身上的所有期望。
他微微的发出了一声叹息,摇了摇头,却不想北风忽而顽皮的卷起了他花白的胡子,一扬一卷糊了他满脸。
“被刁难了,然后动手打了同门么?”
“若是如此你大可不必顾虑我,将他送去刑堂领了罚便是,那孩子自小就心气高却不是目无尊长的孩子,苗子很好,若是不好好管教管教的话,日后难成大器。”
青丘站在原地狠狠地跺了跺脚,截住了他的话,飞快的说:“不是,不是,若是如此我怎么会来惊扰你呢。”
“是是是......唉,是当时灵枢那孩子被剑煞之气入体引出了蚩尤,由外而内,不可御剑,怕是他以后不能在接触剑道了,否则......性命堪忧是小,为祸人间是大啊!”
话音消散后,整个空间都是一片冷,那种能够让人打从心底的冷萦绕在了这片天地间。闭关处,内,青玄没有说话,外,青丘一直静默的站在原地等待着。
然而他未等待多久,就凭借着元婴期灵敏的听觉,他察觉到木屋内传出的一丝声响。
那声音,似乎是......还未等他想的更清楚,他面前的那个木门吱嘎的一声从外向里自己打开了,外面的光线绰约的透了进去,只照亮了门口那一小块的面积,隐约的出现了一个衣角,苍白的颜色,与屋外的雪交相辉映,让人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门开了一半停了下来,青丘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里面,心头混乱成了一团。
里面的人,死了一半枯坐了许久,才慢慢的动了起来,朦胧的屋外只能够看清的是一个影子,而后是浮动的衣摆,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过后,最先踏出的是一只银色镶金线的翔云靴,素雅淡漠,就如同他的主人一样。
时隔八年的时间,青玄再一次走出了那个隔绝了他与外界的小屋。
墨发披肩,白色的道袍外还过了一层轻薄的白纱,走动间随风飘动,更添了一份飘渺的优雅。
八年的时间并未在他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棱角分明的五官透着剑修特有的凌厉俊秀,硬挺的眉微微上扬,有神的黑瞳颇具气势,皮肤因多年不见阳光泛起了苍白的浮色,唯一刺目的就是从他唇角一直蔓延到衣服的艳红。
“师弟,你......。”
“不碍事,只是一时血气不畅,我想亲自看看灵枢这个孩子。”
青玄的动作有些僵硬,兴许是坐了很久的缘故,脚有些麻,皱着眉头倔强的扶着墙壁半天没有动静。
看着他的样子,青丘心理也不好受,低声叹了口气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近来事多,若是不能够亲自安排好他,心绪不宁,我也没有办法继续冲击接下来的心魔幻境,凡是有因必有果,这一次皆不在你我的预测之中,定要去看看才能放心。”
“罢了,你刚刚站起来不要逞强,随我一同去吧。”
“如此甚好。”
言罢,青丘也不再顾及青玄那些不喜欢人碰的臭毛病,将他的身体夹在自己的胳